“哎呦,齐管事,您就别打趣了!”李掌柜连忙摆手,笑容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和推拒,“您也知道我们东家很少露面,连我都不知道他具体去哪儿了,可不敢耽误了贵堂的大事!”他语气坚决,将“东家”的行踪掩盖的彻底,堵死了对方想接触的意图。
齐管事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探究和审视。他盯着李掌柜看了几秒,对方依旧是一脸诚恳的为难。他最终呵呵一笑,仿佛接受了这个说法:“李掌柜说的是,倒是我唐突了。那……这柴胡的价格,我们再谈谈?”
李掌柜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笑容重新热络起来:“好说好说,齐管事您看……”
后院库房里,轻黛正背靠着门板,屏息凝神地听着前厅隐约传来的对话。当听到齐管事刻意问起“东家”,以及李掌柜滴水不漏的应对时,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李掌柜成功将话题引回药材价格,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后背已是一片冰凉。小姐的谨慎是对的,这些人果然在查!她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心中对那位神秘莫测的“齐管事”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点。她必须更小心,更隐蔽,绝不能给小姐带来一丝风险。
暮色沉沉,将丞相府门前那对巨大的石狮子染上一层暗金。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府门前的宁静。门房探头一看,只见一骑快马风驰电掣般冲到府门前,马上的骑士身着半旧的玄色轻甲,正是随越王戍守北境的二公子秦铮!
“二少爷回来了!”门房又惊又喜,连忙高声向内通报。
秦铮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迎上来的小厮。他身形高大挺拔,久经沙场的磨砺让他眉宇间带着一股洗不去的冷硬风霜,眼神锐利如鹰,脸颊上有一道已经结痂的浅淡疤痕,更添几分悍勇之气。他大步流星地跨进府门,铠甲摩擦发出沉闷的铿锵声,径直朝着主院正厅走去。
正厅内灯火通明。秦淮端坐在主位之上,一身家常的深青色锦袍,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大夫人林氏坐在下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当家主母的温和与关切。秦佳喻也被唤了过来,垂着眼安静地坐在最末端的椅子上,一身素净的旧裙,仿佛厅堂里一个无声的背景。
“父亲!母亲!”秦铮大步踏入厅中,对着上首的秦淮和林氏躬身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有力,带着边关特有的粗粝沙哑。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末座的秦佳喻,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并未过多停留,仿佛她只是一件寻常的摆设。
“铮儿回来了!快坐!”林氏眼中泛起真切的慈爱和心疼,连忙吩咐下人看座上茶,“自从越王班师回朝就一直守在军营中,辛苦了!边关苦寒,人都瘦了!”
“母亲不必挂心。”秦铮坐下,接过热茶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他放下茶盏,目光转向父亲秦淮,神色瞬间变得凝重,“父亲,此次儿子随殿下回京述职,除了兵部例行公事,殿下还命我在军营中带新兵训练,故而现在才回来。”
秦淮的目点头,神色不变,抬手接过:“嗯。你跟在殿下身边要多尽力为殿下分忧。”
“是,儿子自当尽力,只是边关……”秦铮眉头紧锁,声音压低了三分,厅内的气氛因他语气的转变而陡然沉凝下来,“局势越发紧张了。北狄那几个大部落今冬遭了罕见的白灾,牛羊冻死无数。探子回报,他们几个大酋长近来走动异常频繁,似有联合之势。开春之后,一旦青黄不接……”他顿了顿,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一股无形的铁血肃杀之气随着他的话语弥漫开来,“王爷判断,最迟明年春末夏初,必有大变!此次回京,除了述职,王爷更重要的目的,是向陛下陈情,请求增拨粮饷、军械,尤其是箭镞、马刀!缺口极大!王爷忧心如焚!”
“箭镞、马刀……”秦淮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小几光滑的紫檀木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极细微的笃笃声,目光幽深,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厅内一片寂静。林氏脸上温和的笑容敛去了,只剩下凝重。秦佳喻依旧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瞬间掠过的异样光芒——箭镞?马刀?巨大的缺口?云琮……越王……她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了一下。
秦淮的目光缓缓扫过厅中众人,最后,落在了最末端那个仿佛与周遭凝重气氛格格不入的、安静得近乎透明的身影上。
“佳喻。”秦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佳喻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惊了一下,肩膀几不可察地微颤,才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怯生生地应道:“父亲?”
秦淮看着她,目光平静,像是在审视一件许久未曾留意的物品:“听你母亲说,前些感染风寒,身子可好些了?”
“谢父亲关怀,”秦佳喻的声音细软,带着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一丝柔弱,“女儿…女儿已无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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