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蕴含了他对包容、镇压、造化的初步理解，威力远超寻常神通！
彼使抬起头，那光滑的镜面上倒映出镇压而下的混沌符印，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甚至没有做出防御或闪避的动作，只是缓缓抬起了托着无名书册的左手，将书册面向张远。
“以汝之归元……献祭此门……”
书册之上，那些扭曲的符号骤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蠕动的、散发着亵渎气息的黑色触手，迎向了镇压而下的混沌符印！
没有预想中的剧烈碰撞。
那蕴含着世界之力的混沌符印，在接触到黑色触手的瞬间，竟如同冰雪遇到了烙铁，被迅速污染、侵蚀、分解！符印上的混沌气流变得黯淡，微缩山河影像支离破碎！
更可怕的是，一股冰冷、死寂、渴望终结的意念，顺着那触手，反向侵蚀向张远的心神与内天地！
张远闷哼一声，脸色一白，感觉自己的道心都仿佛要被那纯粹的虚无意念所冻结！内天地更是剧烈震颤，界壁上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细微的黑色裂纹！
这无名书册的力量，竟然如此诡异而强大！
竟能污染和瓦解他的归元之力！
“没用的”
彼使空洞的声音响起
“归元亦终将归于虚无。你的力量，不过是加速这一过程的……最佳祭品。”
他话音未落，那黑暗漩涡的吸力再次暴涨！
下方那些作为祭品的生灵，成片成片地化作干尸，他们的血魂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涌入漩涡！
漩涡中心，那黑暗愈发深邃，隐隐约约，似乎有一道横亘于虚无与现实之间的、巨大无比的门户，正在缓缓凝聚、显现！
终焉之门，即将洞开！
“不能再等了！”
张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意识到，常规手段根本无法打断这仪式，甚至他的归元气反而可能被利用！
他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决定！
他不再向外攻击，而是将全部的心神与力量，疯狂地注入自身的初生内天地之中！
同时，他引动了怀中那枚一直安静悬浮的、得自混沌阁的黑色晶体——那枚蕴含精纯寂灭本源的晶体！
“你要做什么？！”
笔仙察觉到他的意图，骇然失声。
“彼等欲引虚无降临，我便以此寂灭本源为引，以我内天地为炉……强行融合，演化归寂！”
张远在心中嘶吼
“置之死地而后生！要么我的内天地容纳这寂灭，达到真正的生死平衡，要么……一同归于虚无！”
他这是要兵行险着，借助这外来的寂灭本源，强行让内天地领悟和承载终结的规则！若能成功，内天地将更加完善，甚至可能获得对抗虚无的力量。若失败……则道消身殒，甚至连残魂都不会留下！
疯狂！无比的疯狂！
但那黑暗漩涡中逐渐凝实的门户，以及彼使那漠然的态度，让他别无选择！
他猛地将那块黑色晶体，按向了自己的眉心——内天地与现世的连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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