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被震飞数丈，后背撞上莲台石栏，喉头一甜，强行咽下。他抹去嘴角血迹，盯着那晶核——它不仅未毁，反而吸收了剑气，内部红光更盛。
“它在进化。”他说。
澹台静轻吸一口气，忽然松开左手印诀，右手独擎符文，身形微晃，却将全部灵力注入右掌。银光骤然压缩，化作一道细线，直射晶核。
晶核剧烈震颤，红光明灭不定。
“现在！”她喊。
陈浔蹬地而起，青冥剑高举，全身金纹亮起，剑魄之力尽数灌入剑锋。这一剑，不求速，不求巧，唯有一往无前之势。
剑落如山。
剑尖刺入晶核刹那，整座地宫发出低沉嗡鸣，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机制被强行中断。四周机关兽动作齐齐一滞，随即纷纷瘫倒，齿轮停转，红眼熄灭。
可就在这短暂的寂静中，莲台下方的地缝深处，传来一阵更为沉重的机械运转声。
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澹台静单膝跪地，扶住石面，喘息不止。她抬手想再结印，却发现指尖已无力凝聚灵流。
陈浔站在她前方，青冥剑拄地，剑身仍在震颤。他望着那道不断扩大的地缝，看着第一根粗如殿柱的金属肢体缓缓探出。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也在看他。
没有言语，只有彼此眼中映出的光影。
他转身，重新握紧剑柄，剑尖指向地面裂口。
金属摩擦声越来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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