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未停,剑势不减,重重劈在副教主短刃之上。金铁交鸣,短刃崩出缺口,副教主虎口震裂,连退三步。
陈浔落地,单膝跪地,左腿伤口血流不止。他拄剑而立,喘息粗重,却缓缓抬头,盯着副教主:“你说……我护不住她?”
副教主抹去嘴角血迹,眼神阴狠:“就算你能赢这一场,你也带不走她。情蛊发作,她活不过三天。你救得了人,救不了命。”
陈浔沉默。
他缓缓转头,看向澹台静。
她靠在石柱上,脸色苍白,指尖仍在画符,动作越来越慢。但她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收回视线,慢慢站起,左腿支撑不住,微微发抖。他用剑撑地,一步步向前。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她活不过三天。”
副教主一怔。
陈浔抬起头,眼中寒光如霜:“所以我不会让她再等三天。”
他猛然发力,青冥剑划破空气,剑光如电,直取副教主心口。副教主仓促举刃,却被一股巨力撞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踩中自己画下的血符。
符文瞬间紊乱。
阵法嗡鸣,六根石柱接连爆裂,血光四散。三名教徒被余波掀飞,撞上岩壁,口吐鲜血。
副教主踉跄站起,怒吼一声,正欲再战,陈浔已欺身而近,剑锋抵住其咽喉。
“滚。”陈浔说。
副教主死死盯着他,眼中恨意滔天,却终究未动。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个撤退手势。三名尚能行动的教徒拖着伤者,迅速退入迷雾之中。
陈浔未追,剑尖垂地,喘息沉重。
他转身走向澹台静,蹲下身,伸手探她脉搏。脉象细弱,几近游丝。
“撑住。”他说。
澹台静轻轻点头,手指摸索着,搭上他的手腕。
“你还活着。”她轻声说。
陈浔点头:“我也让你活着。”
他将她扶起,背在背上。青冥剑插回腰间,剑柄沾血,滑腻难握。他用布条缠了几圈,系紧。
前方迷雾未散,石林深处,黑石依旧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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