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疯了。
眼看自己最擅长的撒泼打滚在何雨柱面前完全失效,反而让自己成了全院的笑柄,她那点本就不多的理智,被汹涌的怒火彻底烧成了灰。
“我撕了你个小畜生!”
她尖叫着,像一头发了狂的母野猪,再一次不管不顾地朝着何雨柱猛扑过去。
那双又黑又粗的爪子,指甲缝里还带着泥,目标直指何雨柱的脸。
院里有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秦淮茹站在人群外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脸色煞白。
她想冲上去拦住自己的婆婆,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出去。
她羞愤,她着急,可她更害怕。
她怕何雨柱那双冰冷的眼睛,怕他那句“别来沾边”,更怕自己一旦开口求情,会彻底断了最后那点虚无缥缈的念想。
然而,面对贾张氏的疯狂攻击,何雨柱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他只是在贾张氏靠近的瞬间,拎着棒梗的左手不动,右脚极其随意地向侧后方滑了半步。
就是这轻描淡写的半步。
贾张氏势大力沉的一扑,再次扑了个结结实实的大空。
由于前冲的惯性太大,她收不住脚,整个人“噗通”一声,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五体投地地摔在了院子中央。
“噗——”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这笑声就像会传染一样,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哎哟,这……这可真是‘鸡飞蛋打’啊!”
“贾家这老虔婆,今天算是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许大茂更是乐得直拍大腿,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
“哈哈哈!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对,这叫恶人自有傻……何师傅磨!”
他故意把“傻柱”两个字含糊过去,但那股子幸灾乐祸的劲儿,谁都听得出来。
贾张氏趴在地上,感受到周围毫不掩饰的嘲笑声,气得浑身发抖。
她猛地抬起头,灰头土脸配上她扭曲的表情,看上去分外狰狞可笑。
“何雨柱!你个天杀的绝户头!你不得好死!”
“你断子绝孙!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
恶毒的咒骂,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喷涌而出。
何雨柱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贾张氏的撒泼,但这种诅咒,触碰了他的底线。
就在院里的气氛因为这恶毒的咒骂而变得有些凝滞时,一个沉稳而带着怒气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
“都干什么呢!像什么样子!”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一大爷易中海黑着一张脸,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
他先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满脸狼藉的贾张氏,又看了看被何雨柱拎着,已经吓得不出声的棒梗,最后,目光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四合院里的最高权威,等着他来主持公道。
在大家看来,一大爷一向公允,这事儿,总该有个说法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摆出他那副说教的姿态,沉声开口。
“柱子。”
他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不容置喙。
“差不多就行了。棒梗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你吓唬吓唬也就得了。”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赶紧把孩子放下,让你贾大妈起来。”
这套说辞,院里的老人儿都听出茧子了。
典型的和稀泥。
先定性为“小事”,再强调“孩子不懂事”,最后以“邻里和谐”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以往,只要他这么一说,傻柱就算心里再有气,也得给他这个一大爷面子,事情也就过去了。
秦淮茹听到这话,紧绷的身体悄然一松,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然而。
何雨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嗤笑。
这声笑,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易中海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何雨柱终于松开了拎着棒梗后领的手,但没让他走,而是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只手按在了棒梗的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他转过身,完完全全地正对着易中海。
“一大爷。”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您这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他还是个孩子?”
何雨柱的音量陡然拔高了几分,目光锐利。
“俗话说得好,小时偷针,长大偷金!您是读过书的人,这道理不懂吗?”
他指了指地上的蛋液,又指了指自己屋里。
“今天,他敢偷我的鸡蛋酱油,明天,他就敢撬邻居的门锁!后天,他就敢上街去掏别人的钱包!”
“按您这‘他还是个孩子’的说法,以后谁家丢了东西都别报警了?警察抓了小偷也得客客气气放了?因为他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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