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队员伸手想碰,被刘斌一把拦住。
“别碰。”他语气严厉,“这些不是标记,是诱饵。”
他拿出一枚旧铜铃,是从古墓带出的镇物,能感应阴气。铃身铭文模糊,小锤是陨铁做的。他把铃系在绳上,慢慢靠近刻痕。离半尺时,小锤忽然自己晃了一下,发出极轻的“叮”声。
“果然。”刘斌收回铃铛,眼神凝重,“它们会共振,一旦靠近诗魂波动,就会激活陷阱。刚才那三句诗虽没直接触碰,但也引起了扰动。”他看向众人,“接下来,所有人压制诗魂,保持平静。”
他想了想,用刀尖在掌心划了一道,鲜血滴在刀面,却被一股力量托起,悬浮不动。这是“血引术”,以精血为引,结合诗魂之力探路。这术很伤身体,每次用都会折寿,非紧急不用。
他对着血珠默念一句诗:
“孤光一点萤,散作满河星。”
血珠拉长,变成一条细线,贴地延伸,在空中画出微微发光的路径。这条线弯弯曲曲,多次绕开看似安全的区域,最后指向一处被碎石掩埋的斜坡。
“跟着这条线走。”他说,“它能避开所有人为布设的陷阱。”
队伍依令前行,脚步轻如落叶。血线像活的一样往前走,时而停下,时而转弯,仿佛躲着看不见的眼睛。终于,它停在一处塌陷的岩角前,轻轻抖动,像是在提醒。
刘斌上前清理表层,露出一段向下的台阶。台阶磨损严重,明显有人经常出入。更让人不安的是,某些台阶上有暗红色斑点,已经干涸多年,但他还能闻到一丝铁锈味——那是血,不止一个人流过。
“找到了。”他低声说,目光冷静,“但他们知道我们会来。”
这句话很轻,却让所有人心里一紧。这不是猜测,而是事实:太明显的痕迹、精心设计的误导、还有那句刻在岩壁上的“你来了”。这一切都在引导他们。敌人不是在逃,而是在等;不是在防,而是在钓。
他没立刻下去,让队员原地隐蔽,自己先探路。山谷入口就在百步外,两座陡崖夹着,只够一人通行。他伏低身子,借夜色靠近,每一步都算好风向和光影。
靠近才发现,明面上的绊索和毒雾只是假象。真正危险的是地下的灵能共鸣石——一种能感知诗魂波动的古老装置。由星陨碎片炼成,对精神能量极其敏感。只要携带诗魂的人经过,哪怕泄露一点波动,就会触发警报,甚至引来监视者。
刘斌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要躲过侦测,唯一办法是把诗魂压到几乎熄灭。这叫“敛魂归寂”,他曾用来对抗心魔。原理是封锁意识,隔绝内外。代价很大,稍有不慎就会损伤神志,严重可能失忆或疯掉。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收回力量。诗魂像潮水退去,先是手脚发冷,接着胸口发闷,最后指尖麻木。耳边嗡鸣,视野边缘出现黑边,那是灵魂自我保护启动的信号。等到波动降到最低,他才缓缓起身,整个人像块死石头,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可就在这时,左手腕的红痕猛地一跳,像是回应某种召唤。他咬牙忍住,把最后一丝诗魂沉入心脉温养,确保表面毫无动静。
他一步步走向陷阱中枢,走得极慢,怕引发震动。离共鸣石还有五步时,他停下,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符箓,上面是他用血写的五言绝句: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这是多年前在一位老诗人坟前得到的秘传诗句,据说能短暂屏蔽灵能探测。他指尖轻点符纸一角,无声吟诵。
诗句未成声,已在空中凝成一层薄冰般的屏障,盖住共鸣石。那一瞬,侦测被挡住。
他抓住机会,翻身上崖,借力跃过峭壁,落地无声。整个过程不过三息,却耗尽力气。他靠在岩壁上,额头冒汗,手腕上的红痕已变成暗紫色,皮肤下的纹路竟在缓慢移动,像文字在重组。
山谷里面比想象中大。他藏在一块突出的岩石后,往下看。
月光照出一片空地。几十个黑袍人围成一圈站着,手里握着骨杖,杖头刻满符文。中间是一座古老石坛,表面有沟槽,像是用来引流液体。但他们没动,也没说话,像是在等什么。
刘斌屏住呼吸,扫视每个人的站位、姿势、持杖角度。这不是准备仪式,更像是……岗哨。他们分布均匀,间距精确,形成封闭的能量场。关键是,骨杖悬空三寸,并未接地,说明阵法还没启动。
他的手腕又开始发热,红痕颜色更深了。他抬起手,发现皮肤下的纹路正在移动,像某种文字在重组。他忽然明白——对方不是不知道他来了。
他们是故意留线索,让他一路追到这里。
而他现在站的位置,正好进了圈套。
但他不能退。
这支队伍准备了几个月,死了两个先遣员才走到这一步。更重要的是,《九幽引》若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他曾亲眼见过一个觉醒者只凭一页残篇,就召出上百具尸傀攻城,整座小镇变成死地。那天晚上,尸体们整齐走过街道,嘴里齐声念一首没人听懂的古诗,天上星辰排成诡异图案,仿佛宇宙也在参与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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