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始源之音”是人类文明最初的诗律,是一切语言与情感的源头。它诞生于天地未分之时,藏于地脉最深处,唯有集齐十二枚“诗钥”才能开启封印。一旦被唤醒,它既能重塑世界,也能将其归零。而诗核,正是最后一把钥匙的容器。
刘斌没说话。
他闭着眼,手掌贴在一块玉白色的诗简上。那是一块千年玉髓雕成的薄片,上面布满天然裂纹,像血脉一样蔓延。里面藏着一首从未示人的禁诗。此刻,他体内传来一阵节奏,越来越清晰——不是外界传来的,是从他心脏跳动开始共鸣的。那种频率,既陌生又熟悉,像远古的鼓声,又像小时候雨夜里父亲回家的脚步。
以前他也听过这声音,在试炼塔第七层的幻境中,刚听见第一句就差点走火入魔。导师立刻切断连接,警告他:“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可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也没人解释这首诗的来历。只知道,听过它完整篇章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消失不见。
现在,他不想躲了。
他松开手,让诗简浮在半空。体内的诗魂开始震动,不再是混乱的冲撞,而是像潮水般一浪接一浪地涌向那个节奏。起初是疼,像针扎进骨头;接着是麻木,全身力气都被抽空;最后,竟有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人在呼唤他,而他终于要回应了。
记忆深处浮现一座漂浮在云海中的古城,琉璃瓦映着晨光,钟声悠扬。一位白衣老者站在城楼上,手持竹简,低声吟诵。那声音穿越时空,直抵灵魂。而他自己,竟是城门前的小孩,仰头望着老人,眼里满是敬仰与渴望。
就在他快要记起那句话时,现实猛地将他拉回。
雨水打湿了他的袖子,也打湿了一张被撕碎的纸——“无用之言”,父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可现在,那句曾被否定的诗,正从骨子里苏醒。
他知道,一旦启动原始诗频,就没有回头路了——不是成为钥匙,就是成为祭品。但他更清楚,有些诗,生来就是为了被人听见的,哪怕代价是燃烧自己。
他睁开眼,目光平静。
“你们退后。”他说。
声音不大,却穿透风沙,像从地底升起的钟鸣。
裴照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退后。”刘斌重复一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里,交给我。”
沈墨咬牙:“你疯了吗?你现在连站都快站不住了!诗核都快枯竭了,强行引动原始诗频只会让你瞬间崩溃!”
“正因为我快撑不住了,”他看着掌心裂开的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渗出,“我才看得更清楚——他们要的不是死人,是能跟上节奏的人。而我,刚好是个写诗的。”
他笑了,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
他知道,真正的诗人,从来不是为了战斗而存在。他们是世界的记录者,是情感的载体,是文明的火种。可当一切崩塌、语言失声的时候,诗,就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他抬手一划。
诗简裂开,鲜血顺着边缘滑落,在空中拉出一道红线。他毫不犹豫,直接把整只手按进了诗简的核心。
剧痛炸开。
像千万根烧红的针穿刺神经,骨头在哀鸣,血液在沸腾。他的视线瞬间变红,又转为纯白,意识几乎要脱离身体。就在那一瞬,记忆翻涌而出。
梦里的浮空城,白衣老者的吟诵,还有那句刻在骨子里却从未学过的诗句——
他没有去追那句话。
反而想起了另一首。
很小的时候写的,写完就被父亲撕了。说这是“无用之言,浪费时间”。那天正下雨,他蹲在屋檐下,看着风吹柳条乱晃,随口念了一句:
“春风拂柳绿成行,不见离人见斜阳。”
那时候不懂战争,不懂阴谋,也不懂什么叫诗为剑。
他只知道,柳树绿了,天快黑了,爹还没回来。
诗魂猛然一震。
不是爆发,不是冲击,而是一种安静的流动。就像干涸多年的河床,突然有了水声。
他抬起手,用指尖蘸血,在空中写下第一个字。
春。
这一笔落下,风停了。连青铜柱的嗡鸣都低了一度。沙粒悬在半空,像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天地之间,只剩下那一抹鲜红的字迹,散发着微弱却柔和的银光。
第二个字。
风。
血字静静悬浮,没有燃烧,也没有消散,反而像吸满了光,泛起一层淡淡的银晕。那光不刺眼,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仿佛它藏着某种久违的温暖。
裴照瞪大眼睛:“这……这不是诗技。”
在他认知里,诗技分三种:攻击型如“断江斩月”,防御型如“千山锁魂”,辅助型如“风语传音”。可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体系。这不是术法,也不是能量释放,更像是……一种回归。
沈墨盯着仪器残屏上跳动的数据,瞳孔剧烈收缩:“这是……原始频率?怎么可能?这种纯粹的诗力波动早就失传了!典籍记载,只有上古‘初民’才能以心意引动天地共鸣,后来人类用了符箓、阵法、器械,反而失去了这种能力……你怎么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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