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划空,魂震。刹那,现代城市的影子炸出来——霓虹闪,车流奔,高楼林立,地铁穿地,孩子在公园背诗,老人在街角写春联。画面和废城叠在一起,古今乱成一团。古剑撞上光影,刺啦一声,火星四溅,像文明撞在一起。
影子踉跄后退,瞪眼:“你……竟拿这种不成调的句子破我诗咒?”
“调?”刘斌冷笑,声低但利,“你们拿诗当锁链,拿字当刑具,还讲什么调?诗不是命令,是人心。不是压人的,是点火的。”
影子怒极反笑,笑里带哭:“人心?人心早被驯服了!你看看现在,诗是摆设,字是工具,谁还管诗骨?谁还讲清白?我死那天,没人念一句反诗,没人敢抬头!你活在这种世道,还敢说自己是诗人?”
刘斌沉默。风卷起衣角,夕阳照他脸上,拉出一道深影。他想起昨夜地铁站,少年低头写诗,被人笑“装文艺”;想起图书馆,《现代诗选》堆在“冷门”架上,落灰;想起实验室,他七天不睡修一首残诗,领导骂他“瞎折腾”。
他开口,声低,但稳:
“正没人念,我才要念。正没人敢,我才必须敢。”
他抬手,指尖凝出半寸青焰。不是火,是魂的光,是千万人沉默里攒出的一点火种。青焰慢慢成形,不是字,不是句,是一粒火——小,但能烧野。
“你说你死得不甘。可你到死,写的还是恨。而我……”他顿了顿,把火种按进胸口,“我写的是光。”
火入体,魂应。现代诗境全开,城市光影成墙,挡住古咒。影子的诗开始碎,锁链断,白袍在风里甩,像快烧完的旗。
“若诗能改命,”影子声弱了,眼里还有执,“为何我仍死在那天?”
刘斌上前一步,伸手,不是打,是接。掌心还留着血字,青焰在指尖跳。
“你不是改不了命,”他说,“你是不愿活。”
影子愣住。
刘斌继续:“你死那天,因为你认定了这世没救。可我活下来了,不是为报仇,是为证明——诗还能救人。救一个不敢抬头的,救一个忘了说话的,救一个觉得自己不配写诗的。”
影子低头,看自己快散的手。那手上还有墨,是最后一首没写完的诗。
“那你……替我看看,后来的天,啥颜色。”
话落,人化作诗灰,融进刘斌魂里。那一瞬,他觉着体内多了点东西——不是恨,不是怒,是沉甸甸的托付。
刘斌闭眼,感那股念归位。他抬手,用脊背金线当笔,划地成诗。金线过石,留下四句:
“你死于大荒,我生于今世;
你以诗赴死,我以诗破死;
门开非为灭世,只为正名;
今以我身,封此逆门!”
诗成,天地静。
金纹虚门猛颤,黑雾翻,像无数魂在吼——是被封的诗魂,是千年来被杀的逆者。地眼深处,黑雾被压,慢慢缩。门缝合,时空收,残阳、断城、血雾,全退。
就在门快关上时,地眼最深,黑雾停了。
一双眼,缓缓睁开。
不是影子,也不是他。那眼没瞳,只有层层古字,像经文绕,像咒缠,每个字都透着死墨味。它看着刘斌,不动,不杀,却让他血一下子冻住——那是诗道本身的意,是千年规矩的盯。
他想退,脚底青石却变黑泥,往上爬,缠住鞋。他张嘴,想吟,喉咙却被掐住,发不出声。不是真掐,是话被封了——诗道在夺他“说”的权。
那眼眨了一下。
黑泥猛地收紧,腿被锁死,往上爬,已到腰。他低头,看见皮下的诗脉在跳,像要冲出来,逃这身子。
他知道,真正的试炼,这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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