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妃之事尘埃落定,王府内外经历了一番雷霆整顿,愈发固若金汤。
时值深冬,大雪封门,将京城的喧嚣与暗涌都暂时掩盖在一片纯净的洁白之下。
屋内暖融如春,地龙烧得旺,驱散了所有寒意。
苏晚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是一件快要完工的玄色貂毛大氅,针脚细密,一针一线皆是她亲手缝制。
箫晋珩则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后,批阅着北境传来的军报,偶尔抬眸,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冷硬的眉眼便不自觉柔和下来。
小世子箫璟穿着厚厚的棉袄,像个圆滚滚的雪团子,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蹒跚学步,试图去抓矮几上摆着的一支红梅,嘴里咿咿呀呀。
“王爷,北境苦寒,这件大氅用了最好的貂皮,防风保暖,您看看可还合身?”苏晚棠放下针线,拿起完成的大氅,走到他身边。
箫晋珩放下朱笔,很自然地站起身,任由她将厚重温暖的大氅披在他身上。
毛锋丰盈,触手生温,尺寸分毫不差,衬得他愈发挺拔威严。
“本王的王妃,自是心灵手巧。”他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拢在掌心暖着,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与满足,“只是,以后莫要再如此劳神,仔细伤了眼睛。这些活计,交给绣娘便是。”
苏晚棠浅浅一笑:“为王爷制衣,怎算劳神?妾身心甘情愿。”
正说着,凌默求见,在门外恭敬禀报:“王爷,王妃,四海货栈的东家,抓到了。”
箫晋珩眸光一凛,示意苏晚棠坐下,自己则走到外间。
凌默低声道:“我们的人盯了四海货栈数日,终于等到其真正的东家,一个化名‘乔三’的胡商露面。此人极为狡猾,若非我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几乎被他金蝉脱壳。现已秘密押入地牢。”
“可曾审讯?”
“此人嘴硬得很,用了刑也只承认是受雇于人,经营货栈,对与刘太妃及北戎的勾当一概推说不知,只咬定是正常生意往来。”
箫晋珩冷哼一声:“正常生意?与北戎残余、拜火教余孽做‘正常生意’?继续审!撬不开他的嘴,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本王了!”
“是!”凌默感受到王爷话语中的杀意,心头一凛,躬身退下。
箫晋珩回到内间,面色已恢复平静,但苏晚棠还是从他微蹙的眉宇间看出了端倪。
“王爷,可是那‘四海货栈’的东家不肯招认?”她轻声问。
“嗯,是个硬骨头。”箫晋珩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下颌轻蹭她的发顶,“不过无妨,狐狸尾巴既已抓住,揪出狐身是迟早的事。”
他不想让她过多担忧这些阴诡之事,转而问道:“璟儿近日似乎又沉了些?”
提到儿子,苏晚棠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是呢,这小家伙可能吃了,奶娘都说快抱不动了。”
仿佛为了印证娘亲的话,地上的小团子终于够到了那支红梅,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花枝,摇摇晃晃地举起来,咧开没牙的小嘴,含糊地朝着爹娘的方向喊:“爹……凉……花……”
那憨态可掬的模样,瞬间驱散了所有阴霾。
箫晋珩朗声一笑,起身将儿子连同那支红梅一起抱起来,高高举起:“好小子,知道给爹娘送花了!”
小家伙兴奋得咯咯直笑。
温馨的时刻并未持续太久,翌日朝堂之上,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站出来的是都察院一位姓王的御史,素以“耿直敢言”闻名,但私下里与某些被摄政王处置过的家族关系匪浅。
他手持玉笏,出班奏道:
“陛下,臣闻摄政王府前日夜间,曾秘密抓捕城南‘四海货栈’东家乔三,未经过堂,便动用私刑,此举恐有违律法,损及朝廷威严,还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一些心思活络的官员便开始窃窃私语。
毕竟,未经三司会审,王爷便对一名商人动用私刑,确实容易授人以柄。
景和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微闪,看向左下首的箫晋珩:“皇叔,王御史所奏,可是实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箫晋珩身上。
只见他不慌不忙,甚至未曾起身,只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拨了拨浮沫,语气平淡无波:“王御史消息倒是灵通。”
那王御史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噎住,脸色微红,梗着脖子道:“王爷!法度纲常,乃立国之本!即便那乔三有罪,也当交由有司审理,王爷岂可因位高权重,便罔顾国法?”
箫晋珩放下茶盏,抬眸,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王御史,声音陡然转厉:“罔顾国法?王御史既然如此熟读律法,可知《大周刑律·奸叛卷》第三条为何?”
王御史一愣,他哪里背得下具体条款?
箫晋珩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冷声道:“凡私通外敌,刺探军情,资敌叛国者,无论官民,证据确凿之下,主管官员有权先行羁押,紧急审讯!凌默!”
“属下在!”凌默应声出列,手中捧着一叠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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