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风波虽暂告段落,但箫晋珩深知,斩断的不过是明处的爪牙,那藏于幕后的“狼主”依旧逍遥法外,且其势力竟能渗透宫闱,实在令人心惊。
王府书房内的灯火,因此燃得比往日更久,更亮。
凌默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暗线,顺着刘太妃这条藤蔓细细摸索。
刘太妃出身江南清流刘氏,家族并不显赫,其父兄官职不高,且早已致仕还乡。
她本人在先帝后宫中也并非最得宠的,能晋位太妃,更多是因资历与一份看似与世无争的温顺。
这样一个人,为何会卷入针对摄政王妃的阴谋?
“王爷,我们查到,刘太妃入宫前,曾与已故的安远伯夫人是手帕交,关系匪浅。”凌默禀报着最新进展,“而安远伯府,正是因之前贪腐案被王爷您……”
箫晋珩眸光一凝。
安远伯府!
又是这些阴魂不散的残余势力!
难道刘太妃是为故友出头?
“此外,”凌默继续道,“我们监视发现,刘太妃宫中虽大部分人手已被更换,但尚有一个负责打理小佛堂的哑巴老太监,行动有些蹊跷。他每隔几日,便会借由出宫采买香烛的机会,在固定的几个地方停留,虽无明确与人接触,但行迹路线颇有规律,似在传递某种信息。”
哑巴太监?传递信息?
这倒是个极其隐蔽的法子。
“盯紧他,弄清楚他每次停留的地点和可能接触的人或物。”箫晋珩下令,“还有,查清刘太妃与安远伯府除了旧交,近年来还有无其他隐秘往来,尤其是钱财方面。”
“是!”
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正在被一一拾起,试图串联。
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某位王爷的“护妻”本能,再次以一种令人扶额的方式展现。
这日,苏晚棠翻阅府中账册,发现有一笔来自江南的丝绸款项对不上,数额虽不大,但涉及采买流程,她便召了外院负责采办的一名年轻管事来回话。
那管事姓赵,年约二十三四,生得眉清目秀,口齿伶俐,是府中家生子的后代,素来被认为能干。
他恭敬地立于厅下,详细解释着款项出入,条理清晰。
苏晚棠听得认真,偶尔发问。
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处理庶务,询问下属,再正常不过。
然而,这一幕落在恰好路过厅外、准备去书房的箫晋珩眼中,却瞬间触发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他脚步顿住,立于廊柱之后,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落在那个正与他王妃说话的年轻管事身上。
那管事……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说话时眼神是不是太过灵活?
年纪是不是太轻了些?
模样是不是……过于周正了?
王爷的眉头越皱越紧,周身开始散发冷气。
跟在他身后的凌默见状,心中哀叹一声,默默为那位赵管事点了根蜡。
厅内,赵管事解释完毕,苏晚棠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中间转运的损耗,账目既已理清,便下去吧,日后此类采买,需将损耗预估得更详尽些。”
“是,小的明白,谢王妃娘娘指点。”赵管事松了口气,恭敬行礼退下。
他刚退出厅门,没走两步,便被凌默拦下了。
“赵管事,王爷有请。”凌默面无表情。
赵管事心头一跳,不明所以,只能惴惴不安地跟着凌默来到书房院外。
箫晋珩并未立刻见他,而是先将凌默叫到跟前,沉着脸问:“此子是何来历?在府中当差几年?品性如何?家中还有何人?可曾婚配?”
凌默心中苦笑,只得将赵管事的背景一五一十禀报,末了补充道:“……尚未婚配,但其父母皆在府中庄子上,是老实本分之人,赵管事本人平日也算勤勉。”
“尚未婚配?”箫晋珩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眉头锁得更深,“既如此,外院采买接触三教九流,过于繁杂,恐心性不稳。调他去城西的笔墨铺子当个二掌柜,历练一下心性。外院采买,另选个……成了家、性子更木讷些的接手。”
凌默:“……是,属下这就去办。”
王爷,您这理由找得……属下都快编不下去了!
于是,兢兢业业、能力出众的赵管事,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一次正常的公务汇报,以及“年轻”、“未婚”、“相貌周正”这几项在王爷看来“极度危险”的属性,被莫名其妙地“发配”去了清闲却远离权力中心的铺子。
消息传到苏晚棠耳中时,她正在给璟儿喂水果泥,闻言差点没拿稳手中的小碗。
她看着前来回话、一脸无奈的茯苓,半晌,扶额长叹:“王爷他……真是……”
她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当晚,苏晚棠决定和自家这位酷坛子成精的王爷好好“谈谈”。
“王爷,”她替他斟了杯茶,语气尽量温和,“今日那赵管事,不过是来回禀账目,并无任何失仪之处,您为何要将他调走?他能力不俗,在外院采买上很是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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