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德文希尔?”卡修斯王子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聊的戏剧,“本王知道你。听说你在北境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不仅击退了兽人,还重建了领地,倒是有些本事。”
易驱马上前半步,身姿挺拔如松,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左手按胸,右手握缰,身体微倾:“王子殿下谬赞,北境之功,归于所有浴血奋战的将士。臣易·德文希尔,奉元老院征召令入京述职,自当遵守王都规制。然马尔科百夫长率私卫越权执法,刻意刁难,此事若传至元老院,恐损殿下声誉。”
艾拉驱马微微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右手抚胸屈膝,动作流畅而恭敬,甲胄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公主护卫队长艾拉·晨星,参见卡修斯殿下。”
卡修斯王子眼神微凝,显然对“公主护卫队长”这个身份并不陌生,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马车扶手,目光在艾拉腰间的鸢尾花徽记上停留片刻——这枚徽记在王都护卫系统中代表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殿下。”她的声音平静如镜,“北境战士恪守军纪,从未有意阻塞道路。只是马尔科百夫长对元老院法令的理解,与我们所持文书条款确有出入。惊扰殿下仪仗,实乃意外,还请殿下恕罪。”
“规矩?”卡修斯王子轻笑一声,目光扫过马尔科,又瞥了眼艾拉挺直的背影,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权衡——艾拉·晨星的名字在王都护卫系统里如雷贯耳,这位以铁腕着称的队长背后是卡米拉公主的势力,他虽纵容下属刁难,却也不想真的与公主派系撕破脸。
“马尔科百夫长也是尽职尽责嘛。王都重地,安全第一,谨慎些总是好的,免得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混入城中,惹出麻烦。”
马尔科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连忙说道:“多谢殿下理解!卑职只是想为殿下守护好王都的大门,不让任何危险分子进入!
卡修斯王子没有理会马尔科的讨好,目光再次回到易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打量一件物品:“不过,德文希尔领主毕竟是父皇和元老院召见的人,一直堵在城门口,也不成体统,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会说本王苛待北境来的功臣。”
他仿佛施舍般地对马尔科挥了挥手,语气轻描淡写:“放行吧。别让来自北境的‘功臣’,说我们王都人不懂待客之道。”
马尔科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应道:“是!是!殿下英明!卑职这就放行!”
说完,他立刻挥手让身边的城防军散开,不再阻拦易的队伍,但脸上表情却有些得意洋洋。
卡修斯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艾尔雯一眼,眼神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仿佛在说“你跑不掉的”,随后才放下窗帘,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那名轻浮的年轻贵族冲着易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暗示易得罪了卡修斯王子,以后在王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名中年法师则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只是在卡修斯王子放下窗帘后,淡淡地瞥了易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仿佛在评估易的实力。
唯有那名灰衣高手,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易身上缓缓扫过,那目光锐利至极,仿佛要将易的身体看穿,探寻他隐藏的秘密,直到确认没有发现异常后,才收回目光,随着车队缓缓启动。
王子的车队甚至没有停留接受检查,便在皇家骑士的开道下,径直驶入了城门,马蹄声与铠甲摩擦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宽阔的街道尽头。
马尔科转过身,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消失,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倨傲。
他哼了一声,对易道:“算你走运!这次有殿下发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进去吧!记住,在王都安分点,别惹麻烦,否则,就算有殿下护着你,我也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将手中的元老院文书粗暴地塞回给汉克,动作粗鲁,文书的边角都被他揉得变了形。
随后,他不再理会易他们,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只是看向易队伍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不善。
这场冲突,最终以一种极具羞辱性的方式解决了。
对方甚至没有真正动手,仅仅凭借身份和言语,就让易感受到了什么是权力的碾压,什么是帝都的“规矩”——所谓的规矩,不过是掌权者为了维护自己利益而制定的工具,随时可以根据他们的心意改变。
艾拉沉默地从汉克手中接过文书,指尖划过羊皮纸边缘时,习惯性地按了按文书角落元老院金印的位置——这是公主卫队核验文件的标准动作,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沉静,仿佛刚才的羞辱与挑衅都与她无关,但腰间双剑的剑穗却因指节用力而微微绷紧,泄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我们进去。”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从这平静中感受到一丝压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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