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这道声音,像是地狱生锈的下颚在缓缓张开。
一千零九十五天,我每天都被它吵醒,然后开始新一天的杀戮。
而今天,是最后一次。
阳光刺眼得让我皮肤生疼,仿佛我是个刚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见不得光。
也好,他们都当我是鬼。
鬼回来了,自然是要索命的。
我叫陆沉,曾是京城太子爷。如今,只是龙渊黑狱的一个编号,9527。
“陆……陆先生。”一个肥头大-耳的典狱长站在我面前,笔挺的制服被冷汗浸透,双手恭敬地捧着一套廉价的便服。
我没接,只是看着他。
他额上的汗珠争先恐后地滚下来,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整个龙渊黑狱,没人敢。因为他们知道,三年前我被丢进来时是个废物“太子”,而现在,我是他们的“阎君”。
这所谓的“地狱”,不过是我的练兵场。
“陆先生,您的释放手续……都办好了。”典狱长声音发颤,“祝您……祝您……”
他“祝”不下去了。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肥硕的脸。
他整个人像被攻城锤砸中,猛地一哆嗦,差点瘫在地上。他身上那股浓烈的古龙水味,混合着恐惧的汗臭,真他妈的难闻。
“王典狱。”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我在这三年,多谢你的‘照顾’了。”
王典狱的脸瞬间煞白。他比谁都清楚,我刚进来的第一个月,是怎么被他手下的人当成狗一样“照顾”的。
他以为我忘了。
我这人,什么都可能忘,唯独仇,不会忘。
“不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他“噗通”一声就想跪下。
可笑。杀他,脏了我的手。
我拿过那套衣服,随手丢在地上,然后把我身上那件破烂的囚服,一把撕开。古铜色的皮肤上,伤疤纵横交错,像一幅狰狞的地图。每一道,都代表着一条人命。
我赤着上身,一步步走向那扇象征“自由”的大门。
我知道,从我走出这扇门的这一刻起,龙渊黑狱将永远流传我的传说。
但那又如何?
我只在乎,京城那群人,是否还记得我。我那亲爱的二叔陆天明,我那名义上的未婚妻苏晚晴。
还有那些看着我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时,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
我全都记得。
一笔一划,刻在骨头里。
我走出铁门,呼吸着外面夹杂着尘土的空气。
自由的味道,不过如此。
远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静静地停着,像是在等我。
看来,外面的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心急。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身上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煞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下来。人模狗样,但骨子里的恐惧藏不住。
“是……是陆沉,陆先生吗?”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发虚。
我没说话。
他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陆先生,我是苏氏集团的法务张伟。这是……苏晚晴苏总,让我交给您的。”
我接了过来。
上面几个烫金大字,无比刺眼。
《婚约解除协议书》。
呵。
我笑了。三年了,他们就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礼物”?
条款很“仁慈”,只要我签字,苏家愿意“赠予”我一百万,并要求我从此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一百万?打发叫花子吗?
“陆先生,苏总说了,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律师壮着胆子劝道,“陆家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陆家了,您回京城,只会自取其辱。”
“为了我好?”
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让张伟的脸色,“唰”的一下,又白了三分。
我抬起头,当着他的面,慢慢地,将手里的协议书,撕开。
一分为二。
四分五裂。
最后,变成了漫天的纸屑,从我的指缝间飘落,就像我三年前被撕碎的尊严。
张伟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着我,颤抖着说:“你……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一步步朝他走去。他想退,但双腿像灌了铅。
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回去告诉苏晚晴。”
“游戏,开始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径直拉开奔驰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开车。”我淡淡地说道。
“去……去哪?”司机结结巴巴地问。
我靠在柔软的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京城。”
汽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绝尘而去,只留下那个律师,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漫天飞舞的纸屑中。
我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我的眼神越发冰冷。
京城,曾是我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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