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疾手快赶紧拉好衣服。
窗外微弱的光线勾勒出她穿着吊带裙的背影,也照亮了她锁骨下方——一道蜿蜒的、极淡的、却无比刺眼的红痕。
这段时间他压根没有碰她的身体,她身上的红痕只可能是她男朋友做的!
黑影的瞳孔骤然缩紧,一滴泪毫无征兆地砸在了沈清芝的膝盖上,烫得她狠狠一颤。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哭。
对啊,靳寒烨在她面前好像是个爱哭鬼,只是没想到隔着面具,隔着黑影的身份,他竟然也会流泪。
黑影哑声说:“你让他碰你了?”
“没……没有发生关系,只是亲了。”
“沈清芝,你答应过我什么?如果在身上任何地方发现吻痕,你要受罚!”
“你凶什么!”委屈和愤怒一齐涌上,沈清芝的眼眶也红了,“你以为我想吗?我现在还疼着!”
“疼?”
他猛地扯开她的衣襟,那片红肿彻底暴露在眼前。他沉默了足足十秒,粗重的呼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骇人。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可怕的平静:“多久了,你让他到底亲了几次,这里能又发炎?说!到底从哪天开始的?”
沈清芝愤怒地拉上衣服:“什么几天,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他就弄伤你了?”黑影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翻涌的黑色风暴几乎要将她吞噬,“他以为你的身体是他的所有物,可以随便盖章的牲口吗?!”
最后几个字带着血腥气从齿缝挤出,伴随一声闷响,他的拳头狠狠砸向了床垫。床板轰地一声裂了。
沈清芝吓了一跳,看他气的不轻,也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如果吵得太凶,邢亦回来听见可不好了。
她急忙伸手覆上他紧绷的拳,指尖在他泛红的骨节上轻轻抚过,声音软了下来:“别这样……你的伤才好,要是再弄伤自己,我会心疼的。”
那温柔的触感和话语,像一根羽毛,猝不及防地撩过他狂怒的心尖。
黑影眼底的愠怒骤然一滞,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细腻的手心皮肤上柔柔摩挲,声音嘶哑:“真的?你会心疼我?”
沈清芝迎着他灼人的目光,轻轻点头,“当然心疼。”她眼波微转,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黏糊的娇缠,“所以……主人,你要不施舍点宽容,帮你亲爱的奴隶涂药?”
她的指尖勾住自己的衣领,往下轻轻一拉,那片刺目的红肿与周围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眼前。
本来黑成猪肝色的脸瞬间红了,黑影翻身下床,动作是罕见的慌乱。
很快,取过医药箱,冰凉的酒精棉签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他的指尖和棉签都在微微颤抖。
因为疼,沈清芝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平稳呼吸,但感觉到黑影的动作是那样轻,那样慢,眼神也很专注地盯着伤口,仿佛在擦拭一件一碰即碎的稀世珍宝,她的心也变得柔和了很多。
沈清芝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仿佛抓住救命稻草“黑影,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戴了,帮我取下乳钉好吗?”
为了不弄伤她,他捣鼓了许久。
阴冷的天,他的额角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沈清芝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那裤子紧绷的鼓包处,让她羞赧地别开了脸。
但全程他真的只涂药,只费尽取下了乳钉,没做别的逾距的事。
好乖啊,偏偏是这种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纯情。
取下来后,他收起来放进了口袋。
“你干嘛,你还要收藏不成?”
“不行吗?你的人都是我的,我要你一个乳钉不过分吧。”
“不过分,但是你留着能拿来干什么?”
“送人。”
……
沈清芝还在怔愣一个旧乳钉能送谁时,下一秒,黑影不知想起了什么,意有所指地问:“你还有让别的男人给你在这种不能给别人看的地方涂药吗?”
“干嘛?”
黑影咬唇:“我就问问,有吗?因为你这个药开药时间不是最近的,是几个月前的,你之前也发炎过对吧?”
小样,他这是借机问我对靳寒烨的看法吗?嗤,用马甲问我对正主的看法,还真是。
沈清芝故意不说:“对啊,不过当时给我涂药的人,说了你又不高兴。”
“我不会揪着过去不放的,你就说说为什么让那个人给你涂药,你们也恋爱了吗?”
沈清芝咂咂嘴,语气轻佻:“怎么说呢,当然没在恋爱了,当时我在调戏他。”
“调戏?”黑影挑眉,“那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是喜欢啊,”她笑得漫不经心,“这就像街上流氓看到美女吹口哨一样,我啊纯粹是好色,调戏调戏良家妇男。”
黑影说:“你觉得他很帅是吗?”
妹的,他懂不懂得抓重点,她在轻蔑靳寒烨啊,他竟然只听出在夸自己的颜值。
沈清芝撇嘴:“不帅,没有柏星希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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