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化作灰烬飘落的瞬间，凌颜指尖一颤。她盯着地面未散的余温，眉头微动。
“这张符不该烧。”她低声说。
风挽月立刻靠过来：“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玉珩手已按在剑柄上，目光扫向四周。大殿死寂，只有守护兽站在前方，背甲金纹缓缓流转，像是在思索什么。
凌颜深吸一口气，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新符纸。她盘膝坐下，指尖蘸血，在纸上重新勾画断脉符的结构。动作很慢，每一笔都清晰分明。
“你说要学。”她抬头看向守护兽，“我教你。”
守护兽低头凝视那符纸，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它缓缓走近，脑袋低下来，几乎贴到地面，仔细看着那些血线如何交错、断开、再连接成新的路径。
“你用了非对称分割。”它忽然开口，“这不是上古阵法里的东西。”
“是我自己想的。”凌颜没抬头，“阵法是规则，但规则可以改。”
守护兽沉默片刻，声音低了几分：“千年守此地，破阵者无数。有人用蛮力轰开，有人以灵压碾碎，可没人像你这样……用脑子赢我。”
风挽月笑了下：“我们家颜颜最聪明了。”
玉珩嘴角也微微扬起，但很快收敛，依旧警惕地看着巨兽。
凌颜将符纸递出：“看懂了吗？”
守护兽没有接，而是忽然低下头，前肢跪地，背甲发出柔和金光：“吾愿奉汝为主，习此术，守此道。”
三人一怔。
“你认真的？”玉珩皱眉。
“阵师定契，言出即律。”守护兽抬起头，“我已千年未动，今日低头，只为真才。”
凌颜没急着答应。她收起符纸，站起身，走到它面前：“我不需要一个只会听话的守门兽。我要的是伙伴。你能带我们去更深的地方吗？”
“能。”守护兽转身，朝大殿后方走去，“但路有封印，需三人同心之血，方可开启。”
它停在一面石墙前。墙上刻着三道凹槽，呈三角排列，中间有一圈古老符文环绕。
“这是最后的试炼。”它说，“非诚心共契者，血不相融。强行滴血，反噬立至。”
风挽月看向凌颜：“信吗？”
凌颜点头：“信。”
她第一个上前，割破手指，一滴血落入左侧凹槽。血珠刚落，便泛起淡淡光晕。
风挽月紧随其后，鲜血滴入中间凹槽。两股血光微微靠近，却未融合。
玉珩看了她们一眼，划破指尖，血落右槽。三道血光同时震颤，随即缓缓交织，形成一道金色涟漪，沿着符文一圈圈扩散。
石墙震动，裂缝自上而下裂开，露出一条幽深通道。冷风从中吹出，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走吧。”凌颜迈步向前。
守护兽跟在最后，身形缩小一圈，不再压迫感十足，反倒显得沉稳可靠。
通道极长，两侧墙壁镶嵌着发光晶石，照亮前路。走了约半盏茶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一间圆形密室出现在眼前。中央是一座石台，台上悬浮着三件物品：一本由光纹组成的书册，一盒银灰色金属块，还有一块透明晶体，内部似有剑影游动。
“机缘已现。”守护兽停在门口，“各凭感应，不可强取。争则毁，顺则得。”
凌颜闭眼，混沌灵根微微发热。先天道体自动引导她走向石台。她伸出手，那本光纹书册轻轻飘起，落入掌心。
《九衍阵典》四个字浮现在封面，随即隐去。她只觉脑海中多了些模糊记忆，像是某种阵法运转的节奏。
风挽月也被吸引。她的目光落在那盒金属上。盒子自动打开，露出里面如星屑般的材料。她伸手轻触，指尖传来温润感，仿佛这东西早已等她多时。
“星陨锻母……”她喃喃道。
玉珩站在原地未动。腰间玄月剑突然轻鸣，剑身微震。他望向那块晶体，对方似有所感，缓缓脱离石台，朝他飞来。
晶体接触剑身的刹那，发出一声清越剑吟。整把剑泛起青白光芒，剑刃边缘隐约浮现细密符文。
“太初灵晶。”守护兽低语，“唯有本命法器，才能吸纳此物。”
三人各自持物，静立不动。密室中灵气流动加快，形成轻微旋风，围绕石台盘旋。
凌颜睁开眼，看向守护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旧约为破，新契未成。”它答，“若你愿意，可立主仆之约，也可结同盟之盟。”
“我选第三个。”凌颜笑，“朋友。”
风挽月拍手：“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乌龟啦！”
“我不是乌龟。”守护兽语气严肃，“我是龙龟后裔。”
“长得像就是像。”风挽月眨眨眼，“叫你小龟不行吗？”
玉珩忍不住轻笑一声。
凌颜走到它面前：“你不只是阵法守护者。你是我们的伙伴。以后一起走。”
守护兽背甲金纹闪了闪，声音低了些：“好。”
它缓缓走到石台中央趴下，体型刚好覆盖整个平台。金光从它身上蔓延开来，与密室地面的符文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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