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几乎是本能地,他抓住了那个最现成、也最有效的“挡箭牌”。他抬起头,脸上努力做出一个带着歉意和些许无奈的表情,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地说道:
“抱歉教授,我的时间应该不怎么够。”
他顿了顿,在斯拉格霍恩微微挑起的眉毛和更加探究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抛出了那个名字:
“你知道的,斯内普教授…是很严格的。”
这句话像一句魔咒,瞬间让斯拉格霍恩脸上的热情凝固了一下。他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一种混合着遗憾和“果然如此”的复杂情绪。他当然“知道”。他太了解他那位前学生是多么的…… possessive (占有欲强)和 demanding (要求苛刻)。
杰米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它既委婉地拒绝了邀请,又将原因归咎于一位同样权威、且与斯拉格霍恩关系微妙的教授身上,让斯拉格霍恩无法再强求。更重要的是,这句话隐隐传达出一个信息:杰米的时间、乃至他的精力,在很大程度上,是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管辖的范畴。
斯拉格霍恩胖乎乎的脸上重新堆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他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和蔼,但热度消退了不少:“哦,当然,当然……西弗勒斯对他的……学生,要求一向很高。我能理解,能理解。真是太遗憾了。”
他没有再坚持,转身去招呼其他潜在的目标了。
杰米暗暗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打完一场仗。他用斯内普作为借口,成功地挡掉了一个他不想参与的麻烦。但与此同时,他也再次在公开场合,将自己与那位阴沉魔药大师的关系,更清晰地摆在了台面上。他不知道这会不会带来什么后续的影响,但至少眼下,他安全了。
圣诞节的假期到来,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大多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归家的旅程,城堡瞬间空荡了许多。然而,蜘蛛尾巷的宅邸却并未因此而显得宁静,反而笼罩在一种更深沉的、山雨欲来的压抑之中。
斯内普似乎更忙了。他待在蜘蛛尾巷的时间锐减,总是出门,行色匆匆。黑袍的身影往往在清晨便消失,有的时候甚至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夜晚的寒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上的疲惫与紧绷。杰米甚至能偶尔嗅到他身上残留的、不属于蜘蛛尾巷的、陌生的魔法气息,有时是烟尘味,有时是……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种频繁的缺席和斯内普周身散发出的凝重,让杰米感到不安。他隐约知道教授在做什么——为了凤凰社,为了对抗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每一次出门,都可能是一次与危险的擦肩而过。
因此,每次出门前,斯内普都会在门口停顿片刻,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杰米,叮嘱好同样的事情,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记住,待在家里。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准出门。” 他的目光扫过杰米,仿佛在评估他是否理解这句话的重量。
然后,他会更加强调地补充:“如果听到有任何异常的动静——不是我回来的声音——就去我的地窖,把门锁起来。 除非我亲自叫你,否则不要出来。明白吗?”
地窖的门被他施加了更强的防护魔法,那里或许是他认为宅邸中最安全的地方。
杰米每次都会用力点头,将这些话牢牢刻在心里。他不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敢想象“迫不得已的情况”会是什么。他只能乖乖地待在蜘蛛尾巷这座日益显得孤寂和危险的“堡垒”里,抱着那件已经有些旧了的黑袍(斯内普似乎默许了他继续持有它),听着壁炉里柴火的噼啪声,以及自己因为孤独和隐约恐惧而有些过快的心跳。
这个圣诞假期,没有温馨的装饰,没有丰盛的大餐,只有空荡的房子、漫长的等待、和那句反复回响的、关于锁好地窖门的命令。外界的战争阴影,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渗透进这座位于麻瓜街道旁的阴郁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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