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斯内普收到了麦格教授传来的缺席学生名单,其中“艾莉诺·普威特”的名字被用红笔圈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份名单,黑眸中寒光闪烁,随即起身,大步走向校长办公室。城堡里的紧张气氛,已然达到了顶点。
下午,消息终于得到证实:艾莉诺·普威特在试图独自调查“密室”线索时,在三楼一条废弃的走廊里被发现了,和她心爱的洛哈(医疗翼的石膏像与扭曲的怒火)
杰米因为担心去医疗翼看过了,他都没有希望这件事情是谣言,尽管他是最讨厌谣言的人。
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慢慢的走到病房,站在病房门口,远远望着那张病床。艾莉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还凝固着一种混合着惊讶和兴奋的表情,仿佛石化前一刻还在进行她所谓的“大冒险”。她火红的卷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像一丛枯萎的火焰。那只握着洛哈特签名照片的手僵硬地举在半空,显得异常滑稽又无比刺眼。庞弗雷夫人正忙碌地在周围施放着维持生命的咒语,确保石化的身体机能不会衰竭。
看着这一幕,杰米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但紧接着,另一种更灼热的情绪涌了上来——他有点恼火。
是的,恼怒。因为这太愚蠢了!他想起来前几天艾莉诺有邀请过杰米,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夜游,去“探索密室线索”!当时她眼睛亮得吓人,把这件事说得像一场刺激的游戏。而杰米还劝过他,用他能想到的最严肃的语气,告诉她这很危险,密室不是玩笑。可她显然没听进去。
虽然这件事情可能完全出于艾莉诺自愿的,是她自己选择了冒险,选择了无视警告。但此刻看着她变成一尊冰冷的石像,杰米却无法仅仅感到悲伤。还有一种“我明明早就告诉过你”的愤懑,一种对她这种鲁莽、冲动、不顾后果行为的强烈不满。她的“自愿”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而这代价本可以避免。(有没有觉得这一瞬间杰米有点像斯内普那一句“我明明早就告诉过你”)
一直到中午这种恼怒扭曲着,发酵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格兰芬多长桌。然后,他看到了——哈利他们完好无事的坐在那里。
哈利、罗恩、赫敏。他们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脸上带着沉重和担忧,但他们完好无损,四肢灵活,呼吸正常。他们没有被石化,没有躺在医疗翼里。
这个认知像一根点燃的火柴,丢进了杰米心中那团混杂着恐惧、悲伤和恼怒的干草堆里。
如果她出事了的话,那哈利他们呢?
为什么是艾莉诺?为什么是这个只是有点吵、有点莽撞、但本质上并不坏的女孩?为什么不是……不是那些总是卷入麻烦中心、被认为是“继承人”嫌疑犯的人?尤其是哈利,他拥有蛇佬腔,他出现在每一次袭击现场附近,为什么他还能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而艾莉诺却……
这种想法并不公正,甚至有些恶毒,杰米自己也知道。但在巨大的冲击和混乱的情绪下,理性早已退居二线。他看着哈利的身影,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尖锐的、几乎带着恨意的迁怒。仿佛哈利的“完好无损”,本身就是对艾莉诺“遭遇不幸”的一种讽刺和背叛。
尽管哈利还在风口浪尖,尽管有人质疑是哈利的所作所为。
极致的恐惧和愤怒有时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杰米此刻就是这样。所有的情绪仿佛被瞬间冻结,压缩成一块坚冰沉在心底,表面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冷硬。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可怕,一步步穿过喧闹的礼堂,走到他们面前——哈利、罗恩和赫敏坐着的长桌旁。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明显的起伏,却像冰锥一样扎人,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
“怎么你们都没事,就他有事?”
哈利三人显然被杰米这副样子和突如其来的质问弄懵了,一时间都愣住了。
杰米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赫敏,他知道她是三人中最理智、最谨慎的那个:“你最了解他,你不是他朋友吗?他那个莽撞性格肯定会出事的。” 这句话不是疑问,是冰冷的陈述,带着指责。
然后他的视线转向他们三个,声音依旧平稳,却更冷了:“竟然一起出去夜游,为什么没有把他安全带回来?”
最后,他翠蓝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裂痕,那里面是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迁怒,他冷冷地甩下一句:
“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们?”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霹雳,在格兰芬多长桌旁炸开。罗恩的脸瞬间气得通红,猛地站起来想反驳,被赫敏死死拉住。哈利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他张了张嘴,绿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受伤,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完全理解的愧疚——也许是因为他确实知道艾莉诺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崇拜他(或者说,因为他而卷入这些是非),才那么积极地想去“探索密室”。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学生都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边。这句话太过残忍,太过直白,将许多人内心隐秘的恐惧和猜忌赤裸裸地撕开,摊在了阳光下。
在礼堂另一端的教师席上,斯内普听到了这句话。他没有看向那边,但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理解那种被痛苦和恐惧扭曲的逻辑,但他更清楚,这种话一旦说出口,就再难收回。
杰米说完,没有等任何回答,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礼堂,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从那一刻起,某种东西,在他和哈利他们之间,彻底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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