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还带着残冬的凉意,却已裹着淡淡的花香 ——A 大校门口的玉兰花刚开了半朵,苏晚星拖着粉色行李箱站在公交站台,指尖反复摩挲着背包上的樱花挂坠(寒假陆知衍寄给她的手工制品),眼神不住往路口张望。
“久等了。”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苏晚星猛地回头,就见陆知衍快步走来,身上穿着件浅灰色冲锋衣,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一个装着她爱吃的蔓越莓酥,另一个鼓鼓囊囊的,像是叠好的衣物。“怕你路上冷,带了件厚外套。” 他说着,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指尖碰到箱把上的暖手宝时,愣了愣,“还带了这个?”
“嗯,林薇薇说高铁上空调凉。” 苏晚星点头,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 —— 明明是早春,他却像是走得急,额角沁着薄汗。想起昨晚视频时,他说 “要提前去车站占座,选靠窗的位置”,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悄悄漾开甜意。
公交缓缓驶来,顾言泽和林薇薇从后门跳下来,前者手里举着两杯热豆浆,后者则抱着本《B 大校园地图》,老远就挥着手喊:“你们俩怎么才来?再晚就赶不上早班车啦!” 林薇薇凑到苏晚星身边,偷偷捏了捏她的胳膊,挤眉弄眼道:“昨晚教你的‘主动小技巧’,可别忘了用。”
苏晚星脸颊瞬间泛红,慌忙低头假装整理围巾,却没注意到陆知衍正回头看她,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顾言泽把豆浆递给陆知衍,撞了撞他的胳膊:“行啊,兄弟,连厚外套都准备好了,比我这‘恋爱顾问’还专业。” 陆知衍没接话,只是把豆浆转递给苏晚星,轻声说:“热的,快喝。”
四人挤在公交后排,林薇薇和顾言泽凑在一起看地图,叽叽喳喳讨论 B 大的樱花大道;苏晚星则和陆知衍并肩坐着,行李箱放在两人中间,偶尔车辆颠簸,她的胳膊碰到他的袖子,都会像被烫到一样轻轻缩回去,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 他正低头翻着手机,屏幕上是 B 大交流会的日程表,重要环节都用红笔标了出来,其中 “文学创作分享会” 那栏,还写着 “晚星发言,提前准备稿子”。
“你怎么知道我要发言?” 苏晚星小声问,心里满是惊讶。
“上周帮你报完名,跟主办方确认过流程。” 陆知衍抬头,把手机递给她,“你的分享排在第二天下午,前面有两位教授发言,我帮你整理了他们的研究方向,你可以提前准备些互动话题。” 屏幕上的文档条理清晰,甚至标注了 “避免过于学术化表述,多结合校园故事” 的注意事项,正是她最不擅长的部分。
苏晚星握着手机,指尖触到屏幕上的温度,突然想起寒假里,他每天陪她改乡村故事的场景 —— 那时他也是这样,把她的弱项一条条列出来,耐心帮她弥补。“谢谢你,” 她小声说,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每次都帮我想这么多。”
“应该的。” 陆知衍的耳尖悄悄泛红,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清冷的轮廓。苏晚星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公交行驶的速度慢了些,连窗外掠过的玉兰花,都显得格外好看。
到了车站,四人推着行李往候车厅走。林薇薇故意拉着顾言泽走在前面,留下空间给两人。陆知衍帮苏晚星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把蔓越莓酥放在她手边,又从袋子里拿出个便携笔记本:“这个给你,路上可以整理发言思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笔记本封面是浅粉色的,角落画着小小的樱花图案,和她背包上的挂坠一模一样。
“你特意买的?” 苏晚星拿起笔记本,指尖拂过封面的纹路,心里满是欢喜。
“嗯,上次在文具店看到,觉得你会喜欢。” 陆知衍点头,没说其实他跑了三家店才找到同款 —— 寒假视频时,苏晚星提过一句 “喜欢浅粉色的笔记本,写稿时心情会变好”。
高铁缓缓开动,苏晚星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飞快后退,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 她从小就晕车,哪怕是平稳的高铁,也会偶尔不适。陆知衍察觉到她的脸色发白,连忙从包里拿出晕车药,又拧开一瓶温水递过去:“先吃药,我给你念段文字,转移下注意力。”
他翻开苏晚星带来的《青春文学创作指南》(寒假他寄给她的那本),找到她标注过的段落,轻声读了起来:“春天的风是温柔的,它会吹开图书馆窗台上的绿萝,会把樱花花瓣送到低头写稿的女孩手边,会让两个并肩走的人影,慢慢靠得更近……”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磁性,透过高铁的轻微嗡鸣传来,格外清晰。苏晚星闭着眼睛听着,头晕的感觉渐渐缓解,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画面 —— 图书馆的绿萝、飘落的樱花,还有并肩走的两人…… 那不就是她和陆知衍吗?
她悄悄睁开眼,正好对上陆知衍的目光。他的眼神很软,像盛着星光,见她醒来,嘴角微微上扬:“好点了吗?”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苏晚星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忙转头看向窗外,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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