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陆沉渊猛地把她抱住,力道却轻柔得很,像是抱着稀世珍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当爹了……桃桃,谢谢你,谢谢你……”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过这样激动过。小时候跟着师傅学修车,再苦再累都没掉过泪;后来摆摊被地痞欺负,也只是咬着牙扛过去;就算是和苏念桃定亲时,也只是心里踏实,从没像现在这样,激动得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连贯。
旁边的小磊和几个等着修车的街坊都笑着起哄,有人喊道:“陆小子,这下可得好好疼媳妇!”
“就是,怀孕了可不能让念桃再累着了!”
陆沉渊这才松开苏念桃,脸上满是傻笑,一个劲地点头:“不累,以后都不让她累着!”他拿起修车摊的工具,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小磊,剩下的活你先盯着,我送你桃姐回去,今天提前收摊!”
“知道了沉渊哥!”小磊乐呵呵地应着。
陆沉渊拎起苏念桃的包,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像是她走一步都怕摔着似的。一路上,他不停地问:“医生有没有说要注意什么?想吃点什么?是不是走路累了?要不我背你吧?”
苏念桃被他问得又笑又气:“没那么娇气,就是刚查出来,医生让多休息。”
“那回去就躺着,店里的活也别干了,都交给我和卫东。”陆沉渊语气坚定,眼里满是认真,“以后我每天都提前关摊,回来给你做饭,洗衣裳,你啥都不用管,就安心养胎。”
回到铺子里,李姨已经听说了消息,笑着给苏念桃道喜:“念桃啊,真是大好事!这下陆家可有后了,你妈知道了肯定得高兴坏了!”
苏念桃笑着应着,陆沉渊却已经忙开了。他先给苏念桃倒了杯温水,又搬来椅子让她坐下,然后开始收拾柜台,把那些沉的货物都往高处挪,嘴里还念叨着:“以后这些重活都我来,你就负责坐着收钱,不对,收钱都累,以后让卫东来管账。”
苏念桃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暖融融的。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只会埋头修车的男人,此刻因为一个小小的生命,变得笨拙又细心,那份藏在骨子里的温柔,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傍晚苏卫东来店里帮忙时,一进门就被陆沉渊拉了过去,一脸激动地说:“卫东,你要当舅舅了!桃桃怀孕了!”
苏卫东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的笑容,几步走到苏念桃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姐,真的?没骗我?”
“你看你姐夫那样,像骗你吗?”苏念桃笑着指了指还在傻笑的陆沉渊。
“太好了!”苏卫东兴奋地搓了搓手,“我当舅舅了!姐,你可得好好养着,店里的事你别操心,以后进货、理货、管账,都我来!你就安心在家歇着!”
他说着就拿起账本,翻了起来:“明天我去跑趟批发市场,把下周的货订了,你之前说的那个新品种酱油,我去问问价格。还有分店那边,我多去盯着点,保证不让你费心。”
看着弟弟一脸担当的样子,苏念桃心里很是欣慰。当初那个跟着她一起从乡下出来、还带着点青涩的少年,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成为她可以依靠的后盾了。
当晚,陆沉渊做了一桌子菜,都是苏念桃爱吃的,却特意做得清淡少油。吃饭时,他不停地给苏念桃夹菜,嘴里还念叨着:“多吃点,对孩子好。”
苏念桃被他夹得碗都满了,无奈地说:“我自己来,你也吃啊。”
“我吃,我吃。”陆沉渊点点头,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眼睛一直盯着苏念桃的脸,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吃完饭,苏念桃给苏母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刚说了句“妈”,声音就有些哽咽。
“桃桃啊,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苏母在电话那头紧张地问。
“没有,妈,”苏念桃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我跟你说个好事,我怀孕了,六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苏母激动的声音:“怀孕了?真的?桃桃,你没骗妈吧?”
“没骗你,今天去医院查的,医生说胎心很稳。”
“哎哟!我的老天爷!”苏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又满是欢喜,“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当外婆了!桃桃,你等着,妈明天就从总店赶过去,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别累着,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
“妈,不用这么急,店里也忙。”
“忙什么忙!我孙女(孙子)最重要!”苏母语气坚决,“总店这边有老陈盯着,我放心。我得过去照顾你,给你炖鸡汤,做营养餐,怀孩子可得好好补补!”
挂了电话,苏念桃无奈地摇摇头,却又忍不住笑了。母亲的性子向来这样,风风火火,却满是疼惜。
第二天一早,苏母就坐着最早一班车赶来了。她拎着两个大大的帆布包,一进门就把包往地上一放,一把拉过苏念桃,上下打量着:“让妈看看,气色还行,就是瘦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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