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刚漫过婚房的窗台，苏念桃就醒了。身边的陆沉渊还睡得沉，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踏实的梦。她轻轻起身，生怕吵醒他——他昨晚帮着分店盘点到深夜，又给院里的青菜浇了水，躺下时都快 midnight 了。
院外传来几声鸡叫，苏念桃披好衣裳走到院子里。晨露沾在青菜叶上，晶莹剔透，是陆沉渊昨天刚浇过灵泉井水的缘故，菜苗长得比别家的壮实不少。她拿起扫帚，轻轻扫着院角的落叶，动作轻柔，怕惊扰了这份清晨的宁静。
“醒这么早？”陆沉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穿着那件藏蓝色的中山装，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减沉稳。
“你也醒了？”苏念桃转过身，笑着递过毛巾，“快擦擦脸，我去做饭，煮点小米粥，再热几个卤包。”
陆沉渊接过毛巾，却没擦脸，反而抢过她手里的扫帚：“你去做饭，扫地我来。”他知道她每天要管两家店，从早忙到晚，能多替她分担一点，就多分担一点。
苏念桃没推辞，笑着进了厨房。灶台是陆沉渊亲手砌的，火候正好把控。她淘好小米，放进锅里，又从陶缸里拿出几个昨天剩下的卤包——是她特意做的，里面包着卤碎鸡和豆干，加热后香气更浓。
陆沉渊扫完地，又拿起水桶去院外挑水。他的腿上有旧伤，是早年在机械厂干活时被机器砸到的，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挑水时，他微微弓着背，脚步却依旧稳健。苏念桃从厨房探出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微一疼，暗想着晚上一定要多给他揉一揉。
早饭很快做好了，小米粥熬得黏稠，卤包热得金黄。两人坐在院角的石桌旁吃饭，晨风吹过，带着青菜的清香。
“今天分店让卫东多盯着点，你别太累了。”陆沉渊夹了个卤包给她，“我修车行那边要是不忙，就过去给你搭把手。”
他婚后没再回机械厂，用攒的钱在东街租了个小门面，开了家修车行——一来他手艺好，附近的街坊都愿意来；二来时间自由，能随时帮衬苏念桃的生意。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苏念桃摇摇头，“卫东现在能独当一面了，小芳和二柱也靠谱，我能应付。倒是你，修车时小心点，别总弯腰，对腰不好。”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简单的早饭，却吃得格外香甜。
吃过饭，陆沉渊推着自行车去修车行，苏念桃也收拾好东西，往总店走去。路上遇到相熟的街坊，都笑着打招呼：“念桃，刚结婚就去店里啊？不多歇几天？”
“店里忙，歇不住。”苏念桃笑着回应，心里却暖暖的——这份被人惦记的烟火气，就是她想要的日子。
总店的门刚打开，小芳就到了，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苏姐，我给你带了点自家腌的咸菜，你尝尝。”
“谢谢你小芳，总让你破费。”苏念桃接过布包，心里满是感激。
一天的忙碌就此开始。苏念桃先检查了总店的卤味，又叮嘱小芳注意卫生，然后骑着自行车去了分店。分店的生意比总店更红火，苏卫东正忙着给顾客打包，看到她来，笑着说：“姐，今天一早就来了好几个老顾客，都说要尝尝我们新店的卤味。”
“好，好好招呼着，别出差错。”苏念桃点点头，拿起账本开始核对昨天的账目。
另一边，陆沉渊的修车行也迎来了第一个顾客——公社的王干部，自行车胎扎破了。“陆师傅，麻烦给补补，着急去下乡。”
“好嘞，马上就好。”陆沉渊熟练地卸下轮胎，找出破口，用胶水粘好，再打上气，前后不过十分钟就搞定了。
王干部看着修好的自行车，满意地说：“陆师傅手艺就是好，又快又结实。对了，你和念桃刚结婚，没出去旅旅游？”
“店里和车行都忙，就不出去了。”陆沉渊笑着说，“能守着日子踏实干活，就挺好。”
王干部点点头：“你们俩都是踏实人，日子肯定能越过越红火。”
中午，苏念桃从店里打包了卤鸡和炒青菜，送到修车行。陆沉渊正在给一辆自行车上油，手上满是油污。“快歇会儿，吃点东西。”苏念桃把饭盒放在桌上，递过毛巾。
陆沉渊擦干净手，接过饭盒，打开一看，都是他爱吃的。“你也没吃吧？一起吃。”
两人坐在修车行的小板凳上，就着简单的饭菜，聊着各自上午的事。“分店今天卖了不少礼盒，卫东说有个顾客想批发点去外地，我让他留了联系方式，回头聊聊。”苏念桃说。
“那挺好，要是能批发，生意就能做得更大了。”陆沉渊点点头，“我这边上午修了五辆车，都是老主顾介绍来的，以后客源应该能稳定。”
简单的交流，却满是对彼此的牵挂和对未来的期许。
傍晚，两人先后回到家。陆沉渊先去劈柴，他从山上砍了些枯木，堆在院角，劈成整齐的柴火，足够烧好几天。苏念桃则进了厨房，准备晚饭——煮面条，配上卤味和青菜，简单又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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