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那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王浩和张瑶头上。
“有没有意思,跟你们,有关系吗?”
语气平淡,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彻头彻尾的漠视。仿佛他们两个,只是两只在耳边嗡嗡叫,却连让他抬手驱赶都嫌费事的苍蝇。
王浩脸上的讥讽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转为恼羞成怒。他王少爷什么时候被人用这种态度对待过?尤其还是被他视为社会底层的林渊!
“林渊!你他妈跟谁俩呢?”王浩声音拔高,引得酒吧里零星几个客人和侍应生都看了过来。“穿身人模狗样的衣服,跑这儿喝杯酒,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凯悦!你住得起吗你?怕不是偷偷溜进来拍照装逼的吧!”
张瑶也被林渊那眼神和语气刺得心里极不舒服,她拉了拉王浩的胳膊,低声道:“王浩,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她心里乱糟糟的。眼前的林渊太陌生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静和自信,绝不是能装出来的。
“走什么走!”王浩正在气头上,一把甩开张瑶的手,指着林渊的鼻子,“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这身行头,还有这酒,钱是哪儿来的?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告诉你,像你这种穷鬼,突然有钱了,不是偷就是抢!”
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恶意揣测,试图用这种方式撕破林渊的“伪装”,找回自己的优越感。
酒吧经理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请不要打扰其他客人。”
王浩正在气头上,对着经理就嚷:“你们酒店怎么回事?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我怀疑这个人根本没有入住资格,是混进来的!我要求你们核实他的身份!”
经理眉头微皱,目光转向林渊。林渊依旧安稳地坐在那里,甚至又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这种无视,比任何反驳都让王浩抓狂。
经理见多识广,看林渊的气度和穿着,心中已有判断。他保持着礼貌,对王浩说道:“这位先生,请不要激动。每一位进入酒吧的客人我们都会核实其身份。这位林先生是我们酒店的住客,入住的是行政套房。”
“行政套房?”王浩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凯悦的行政套房,一晚上就要好几千!这是他平时都舍不得随便开的房型!
张瑶也彻底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行政套房?林渊?这两个词怎么可能联系在一起?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住得起行政套房!”王浩难以置信地喊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经理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语气依旧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不会错的,先生。林先生的入住信息我们系统里有明确记录。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请不要打扰林先生休息。”
这话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了王浩脸上。
他所有的质疑和挑衅,在酒店经理官方认证的事实面前,都变成了可笑的无理取闹。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此刻仿佛都带着嘲讽,让他脸上火辣辣的。
林渊这时才缓缓站起身。他比王浩还要略高一些,此刻眼神平静地俯视着对方,那种无形的气场让王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说完了?”林渊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说完了,就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视线。”
他甚至连名字都懒得叫张瑶,直接用“你的人”代替。
张瑶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屈辱、后悔、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窒息。
王浩胸口剧烈起伏,还想放几句狠话,但在林渊那冰冷的目光和酒吧经理隐含警告的注视下,最终还是没敢再闹下去。他狠狠瞪了林渊一眼,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你等着!”,然后铁青着脸,一把拽住失魂落魄的张瑶,几乎是拖着她,狼狈地离开了酒吧。
闹剧收场,酒吧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林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坐下,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走了一丝疲惫。
经理恭敬地欠身:“林先生,很抱歉打扰到您的雅兴。”
“没事。”林渊摆了摆手,放下酒杯,站起身,“记在房账上。”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电梯间,背影挺拔而孤独。
回到房间,林渊洗了个热水澡,冲散了酒吧里沾染的那点不快。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
王浩和张瑶,不过是两个小丑,连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硌了一下脚的尘埃。
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第二天一早,林渊准时醒来。
九点十五分,A股集合竞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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