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宸毫不留情地“请”出凌霄峰,还附赠一句冷冰冰的“无事不得擅入”,云小六蔫头耷脑地回到沉疴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托着腮帮子生闷气。
【哼!小气鬼!喝凉水!不就是去你洞府坐了一会儿嘛,又没偷你家月光石!还禁足!本姑娘偏要‘有事’!天天有‘事’!】
不过,她也知道,短期内硬闯凌霄峰是不现实的,那结界她可破不开。但,这能难倒她云小六吗?绝对不能!山不来就我,我便去“烦”山!她决定开展“远程作妖”计划。
云小六的首要武器,就是那张带有裂痕的冰棱玉简传讯符。虽然夜明令禁止她“擅入”,可没说不准“传讯”啊!
于是,凌霄峰洞府内,夜宸的清净日子彻底到头了。
每天,不定时,那枚冰棱玉简就会嗡嗡作响,闪烁着“求关注”的光芒。内容五花八门,堪称“作精日报”:
清晨: “夜师兄早安!今日天气晴好,适合修炼!我刚刚练了一遍《惊雷遁》,感觉对‘雷光初现’有了新的领悟!(附:一张她用炭条画的、歪歪扭扭的雷电轨迹图)请师兄指点!”
【内心:哼,就不信你不好奇我这天才的领悟!】
午后: “师兄!大事不好!我院子里种的‘引凤来仪’树苗,好像被虫子咬了!叶子都黄了!怎么办啊?它会不会死?它死了我们沉疴苑的风水会不会垮掉?(附:一片干巴巴的、其实是被太阳晒蔫的叶子)”
【内心:快来看啊!你的(未来)小师妹的树要死了!你不心疼吗!】
傍晚: “夜师兄,你吃饭了吗?我今天尝试用新方法煮了辟谷丹,加了点野蜂蜜,味道……呃,一言难尽。你们内门弟子都吃什么呀?是不是有仙厨专门做饭?(附:一张画着冒着诡异黑烟的破瓦罐的鬼画符)”
【内心:快邀请我去凌霄峰蹭饭!快!】
深夜: “师兄……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是不是黑风涧的坏人摸过来了?我好害怕……睡不着……(附:一段她自己模仿风吹过破窗户的、呜咽的录音)”
【内心:快来保护柔弱无助的小师妹!】
这些传讯,十有八九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但云小六乐此不疲,她坚信“水滴石穿”,总有一天冰山会被她烦得开口。
偶尔,极少数情况下,在她发送关于《惊雷遁》修炼遇到的具体瓶颈(比如灵力运转到某个节点总会滞涩)时,玉简会传来极其简短的回应,往往只有一两个词:
“意守丹田。”
“灵力过躁。”
“方向偏了三分。”
虽然冰冷,但每次都能精准地点出她的问题所在。云小六便会如获至宝,捧着玉简研究半天,然后继续修炼,接着继续骚扰。
光靠传讯符还不够,云小六深知情报的重要性。她将目光投向了唯一的邻居——柳清歌。
柳清歌的伤势在她的“霹雳丸”和时不时“劫富济贫”(主要是从自己牙缝里省)的资源帮助下,确实好转了不少,咳嗽少了,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云小六便打着“关心邻居”的旗号,天天往他屋里钻。
“柳师兄,今天感觉怎么样呀?我那独家秘方是不是很有效?”她一边毫不客气地拿起柳清歌桌上仅有的一个灵果啃着,一边眨巴着大眼睛问。
柳清歌无奈地看着她:“多谢师妹挂心,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云小六凑近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柳师兄,你以前是内门弟子,消息灵通!最近宗门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比如……黑风涧那事,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揪出内鬼?还有没有其他宗门的人来捣乱?”
柳清歌摇摇头:“我久居此地,消息闭塞,并不清楚。”
云小六不死心:“那……你有没有听说,夜宸师兄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下山?有没有……提到过我?”最后一句,她问得有点心虚,又带着点期待。
柳清歌看着她那副样子,叹了口气:“夜师兄行踪,岂是我等能知晓的。”
【哼,口风真紧!】云小六撇撇嘴,但不气馁。她开始换策略,每天给柳清歌讲她从杂役弟子那里听来的、经过她添油加醋的“宗门八卦”:
“听说讲法堂那个凶巴巴的执事,昨天训斥弟子的时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哈哈哈!”
“杂务殿好像新来了一批灵兽肉,据说是给内门弟子加餐的!唉,我们外门弟子就只能啃辟谷丹,命苦啊!”
“还有还有,我听说凌霄峰最近好像有贵客到访?是不是其他宗门的美女师姐来找夜师兄切磋论道啊?”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柳清歌的表情,希望能套出点话。柳清歌大多时候只是默默听着,偶尔被她夸张的描述逗得嘴角微扬,但关于夜宸的消息,始终守口如瓶。
云小六也不指望真能问出什么,主要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倾诉欲和刷存在感。顺便,也是真有点关心这个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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