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12月,天总是黑得格外早。刚过下午五点,我和苏岚各自坐在沙发的两端,昏暗中只能看见彼此模糊的轮廓。眼看就到了12月23号,张兴交代的那2万块钱,依旧没有任何眉目。
其实这话不用明说,我知道苏岚心里和我一样清楚。前些日子,我们还会偶尔提起这件事,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那时苏岚会眉头微蹙地说:“你说这钱,可怎么办啊?去哪里凑呢?”我也只能叹口气,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再等等吧。”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从月初等到月末,那笔钱始终杳无音讯,我们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
回想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从最初对“仙家”的好奇与敬畏,后来梦碎了。再到跟着张兴学法门的忐忑与期待,撤下堂单后的茫然,太多事情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闪过。那些上香,看香头吉凶,那些彼此鼓励又彼此怀疑的瞬间,都让我们对眼前的这条路有了更清醒的判断。是啊,如果这条路真的是冥冥中既定的,是能让我们有所依托的,那区区2万块钱,又怎么会成为迈不过去的坎?想通了这一点,心里的石头反倒落了地,索性不再刻意惦记,任由事情顺着它该有的轨迹发展。
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沉闷。自从张兴让我们把堂单撤下来之后,我和苏岚就再也没有上过香。那个曾经摆放在小屋里的供桌,如今已经清空,只留下一小块浅浅的印痕,像是从未有过的痕迹。不是不想,而是真的提不起兴趣再去和仙家交流。当初那份小心翼翼的虔诚,在这跌宕起伏的变化中,渐渐被消磨殆尽。
不可否认,跟着张兴学习法门的这些日子,我和苏岚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但那些变化实在是微乎其微,远没有我们当初期待的那般惊艳。我偶尔会觉得思绪比以前清晰了一些,遇到事情时也能稍微沉下心来,不再像从前那样急躁;苏岚则说,她有时候能隐约感觉到周围气流的流动,只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抓不住也说不清。我们都没有主动和对方提起这些,或许是觉得这些细微的改变不值一提,或许是心里还藏着一丝隐隐的失望,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但有两个变化,却是我们都无法忽视的,也恰好印证了张兴之前说过的话。第一个是精力变得异常充沛,充沛到仿佛不需要睡觉一样。以前我和苏岚都是每天至少要睡够七个小时才能缓过劲来,甚至更长。可现在,我们每天只需要睡两三个小时,第二天醒来依旧精神饱满,毫无倦意。深夜里,我常常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一片放空,没有丝毫睡意;苏岚则会坐在床边刷着手机,直到天快亮了才躺下来眯一会儿。
第二个变化是食欲锐减,肚子里总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没有任何想吃东西的欲望。一开始我们还觉得新奇,想着或许是法门起效,身体进入了新的状态,但张兴之前特意嘱咐过我们,就算不想吃,也必须强迫自己吃一点,因为人体的正常机能运转需要能量和营养,不能完全靠“意念”支撑。
我还能勉强自己塞下两块饼干。可我吃在嘴里却没什么味道,只是机械地咀嚼、吞咽,像是完成一项任务。每次吃两块,就再也咽不下去了,再多吃一口都会觉得胸口发闷。可苏岚却比我更严重,她是一口东西都吃不下。我劝过她好几次,把饼干递到她嘴边,她只是摇摇头,轻轻推开我的手,声音淡淡的:“真的没什么胃口,看着饭菜就觉得腻。不想吃。”
不过苏岚虽然不想吃东西,却格外想喝一些甜的东西。那段时间,她总是时不时地念叨着想喝饮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我当时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吃甜的,只是觉得既然她有想吃的东西,总比什么都不进的好。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上学时的一段经历。那时候我刚上大学,离开了父母的管束,花钱变得格外铺张浪费。每个月的生活费远远不够用,还经常向同学借钱请客吃饭。爸爸知道后,把我狠狠批评了一顿,我却不服气,和他大吵了一架,言语间满是年少轻狂的叛逆。结果爸爸一气之下,直接停掉了我的生活费,让我自己体会赚钱的不易。
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窘迫的时光。手里没有一分钱,不敢向同学求助,也不好意思给家里打电话认错,每天都处于饥饿的状态。实在饿极了,我就买最便宜的水果糖,每天只吃一颗,含在嘴里慢慢融化,用那一点点甜味缓解饥饿感,然后再疯狂地喝水,让肚子撑起来,以此来熬过一天。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我瘦得不成样子。放假回家时,爸妈看到我都吓了一跳。以前180斤的我,膀大腰圆,走几步路都喘,可那时候体重直接掉到了135斤,脸颊陷了下去,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现在想来,那也算是一段意外的减肥成功经历,只是过程太过辛酸。也正是通过那段挨饿的经历,我才真切地明白,人体内是需要糖分的,糖分能快速转换成能量,支撑着身体运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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