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里现在正演着一出“荒野求生”的好戏,阿沼那个“二当家”刚立了规矩,正是权利欲最膨胀、最想折腾人的时候。
自己这时候要是回去了,往那一坐,这帮人有了主心骨,反而不敢闹了,那多没劲?
正如炼丹需要火候,熬鹰需要时间。
这“人心”的戏码,也得让他们自己在那个封闭、高压、没有外界干扰的黑洞里,好生发酵一阵子,才能酿出点有意思的味道来。
况且……
王生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胸前布袋里那只除了吃就是睡的腊肠。
在这个连结丹修士都得步步惊心、被规则束缚的秘境里,他却是一个游离于所有感知之外的,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横着走、躺着走、甚至倒立着走的“幽灵”。。
这要是现在就回洞里睡大觉,那简直是对这份“机缘”的暴殄天物。
“走,腊肠。”
王生息拍了拍胸前的布袋,身形一晃,像个没事人一样,消失在了与老鼠洞截然相反的丛林阴影之中。
他顺着空气中灵力波动最剧烈的方向,不紧不慢地向西侧行去。
约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林木渐稀。前方的地势陡然下沉,露出一片被灰白岩石包围的巨大凹地。
凹地中央,那株紫阳草通体紫红,顶端的果实已由紫转金。
而在它周围,空气呈现出一种类似热浪蒸腾般的扭曲,这极度压缩的灵力漩涡,正疯狂吮吸着方圆百丈内的一切生机。
王生息停在了一处枯死的老松旁,看向下方。
凹地内很安静,只有灵石碎裂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啪。”
左侧三十丈,佣兵风队长盘膝坐地。他面无表情,左手每隔五息便抓起一把玄品灵石,右手将其拍入身前的阵盘。
粉末簌簌落下,在他脚边积了厚厚一层白灰。
阵旗撑起的光罩在吸力的拉扯下忽明忽暗。光罩内,结丹初期的华服公子盘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只玉算盘,手指飞快拨动。
他盯着风队长手边那堆正在快速减少的灵石,眼角的肌肉随着每一次“啪”的碎裂声而微微抽搐。
而在他身后,同样是结丹初期修为的刘管事,正满头大汗地协助风队长维持阵脚,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扣着几张保命的符箓,寸步不离自家少爷。
而在光罩之外,各方势力死死咬合。
正前方,齐越负手立于孤岩之上。他没有祭出法宝,仅凭结丹后期那一身雄浑的护体罡气,便将周围的吸力排开。
他身侧,洛清妩身着一袭流云锦裙。她没有看紫阳草,也没有看敌人,而是手里把玩着一方薄如蝉翼的千机云罗帕,目光看似涣散,实则在警惕四周。
右侧,是三个相貌奇特的异域壮汉。
他们皮肤黝黑如古铜,头发紧密卷曲如同海藻,鼻翼宽大,嘴唇厚实,浑身肌肉如岩石般隆起,上面绘满了白色的图腾油彩。
三人皆是结丹中期的好手,手中各自握着一柄白骨打磨的重型弯刀。
这里没人认识他们,也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个界面。
他们三人站位紧密,并没有谁发号施令,仿佛三个人就是一个整体,连脑子都用的同一个,如同荒原上的鬣狗群,凶狠且默契。
北面高坡,一块凸起的巨岩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光头巨汉。
他赤裸的上身纹着一轮金色的烈日图腾,肌肉如铁水浇筑,正拿着一只巨大的酒坛仰头痛饮。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到胸膛,他却毫不在意,一双虎目中满是狂野的战意。
此人正是金阳寨的二师兄,石霸。结丹中期巅峰的天罡修士,以蛮力着称。
在他身后,还站着四名同样彪悍的寨中好手,个个气息沉凝,如同一群蓄势待发的野兽。
而在西侧阴影的腐木林边,气氛则截然不同。
那里静静站着五名身穿淡蓝色水纹长袍的修士,以女修居多。为首的一名女子面容清冷,手中托着一只净瓶,瓶口有淡淡的水雾溢出。
这便是“静水阁”的内门弟子。作为纯粹的心相宗门,她们最擅长控场与阵法。
她们没有像石霸那样张扬,但每个人站立的方位都极其讲究,隐隐封锁了西侧所有的退路。
外围,还有数道晦暗不明的气息藏在乱石后。
“喂!那个穿白衣服的!”
其中一名异域壮汉突然开口,声音浑厚低沉,带着浓重的口音,“这肥羊是我们兄弟先围住的,阵法都磨掉了一半。”
“你想摘桃子?”另一名壮汉紧接着说道,手中的骨刀重重顿地。
“问过我们手里的刀没有?”第三人眯起眼,眼中凶光毕露。
齐越连头都没回,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自顾自地擦拭着指尖。
“草还没开,谁抢到算谁的。”齐越语气平淡,“你们想清场?请便。我不介意让你们先动手。”
三名壮汉对视一眼,眼中的凶狠瞬间暴涨。他们不懂这里的弯弯绕绕,只信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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