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酷暑,皇宫内苑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谢应危携部分朝臣与宫人,移驾至京郊依山傍水的清凉行宫避暑。
行宫景致与皇宫大不相同,少了些庄严肃穆,多了几分灵秀清幽。
尤其是那引活水而成的御汤池,坐落在一片翠竹掩映之中,池水清澈见底泛着粼粼波光,四周水汽氤氲凉意沁人。
谢应危半倚在汉白玉砌成的池壁边,墨色长发尽数湿透,凌乱地贴在宽阔的肩背和结实的胸膛上。
水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线条滑落,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旧日疤痕,最终没入荡漾的水波之中。
他刻意选在楚斯年每日固定前来禀报行宫药圃事宜的时辰沐浴。
楚斯年捧着几卷新誊抄的药材名录,刚踏入汤殿,便被扑面而来的湿热气息和眼前景象弄得脚步一滞。
他垂着眼,尽量目不斜视地走到离池边尚有数步远的地方,躬身行礼:
“陛下,这是新整理的……”
谢应危仅着一条单薄绸裤,上半身完全裸露在温润的水汽里,紧实的肌理,壁垒分明的腹肌,以及那些纵横交错的旧日疤痕,在朦胧水光中构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他一手随意搭在池边,指节轻叩玉石,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池水,激起圈圈涟漪。
听到脚步声,谢应危侧过头,水汽将他平日过于锐利的眉眼晕染得柔和几分,但深邃的目光落在楚斯年身上时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仿佛带着钩子。
“过来。”
楚斯年迟疑一下只得上前几步在池边跪下,将名录举过头顶,依旧低着头盯着光可鉴人的地面。
然而谢应危并不去接那名录。
他掬起一捧水任由温水从指缝流下,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目光却如同实质落在楚斯年低垂时露出的一截白皙后颈上。
“念给朕听。”他道。
楚斯年无法,只得展开卷册开始逐字念诵。
他的声音清冽平稳如同山间冷泉,与这满室旖旎湿热格格不入。
谢应危听着,视线却在他纤细的手指,专注的侧脸和被水汽微微濡湿的粉白发梢间流连。
他忽然动了动,水波荡漾,整个人朝着池边楚斯年的方向靠近些。
水声惊动了楚斯年,他念诵的声音微顿,下意识抬眼正对上谢应危近在咫尺的目光。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水光,翻涌着某种他看不太分明却直觉危险的情绪。
楚斯年心头一跳,迅速垂下眼帘,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
谢应危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他并未退回,反而将手臂随意搭在池边,离楚斯年跪坐的位置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与这湿热截然不同的微凉气息。
“继续。”
他命令道,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蛊惑般的磁性。
楚斯年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重新专注于卷册上的文字。
然而谢应危的存在感太强了。
灼热的视线,近在咫尺的带着水汽的呼吸,偶尔因动作漾起溅到他衣摆上的水花……都像是一种无声的侵扰。
谢应危尤嫌不足。
他忽然抬手,指向卷册上一处:“此处是何意?”
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水汽,几乎要触碰到楚斯年握着卷册的手。
楚斯年像被烫到般手指微微一缩,呼吸都乱了一拍。
他强自镇定地解释:“回陛下,此乃……”
解释到一半,谢应危却又忽然打断,换了个更无关紧要的问题。
如此反复几次,楚斯年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谢应危根本无心听什么药圃名录,更像是逗弄他。
他念诵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停下,抬起眼有些无奈地看向池中那个正努力散发着魅力的帝王,轻声道:
“陛下若无意听此琐事,臣先行告退?”
谢应危看着他终于不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木头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又迅速被不满取代。
他都牺牲色相到如此地步,这兔子居然还想跑?
“朕何时准你告退了?过来,朕有些头痛。”
他哼了一声,身体又往前倾了倾,几乎大半个胸膛都露出水面,水珠沿着壁垒分明的肌肉滚落,
楚斯年闻言,小心翼翼地贴上谢应危的太阳穴,轻轻按压,同时仔细观察着他的面色询问道:
“陛下是觉得胀痛还是刺痛?可伴有眩晕?”
他的动作专业,眼神清澈,全然是医者对待病患的专注姿态。
谢应危感受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和指尖的凉意,舒服地半眯起眼,目光却始终锁在楚斯年近在咫尺的脸上,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尖,以及因专注而微微抿起的淡色嘴唇。
“似是胀痛。”
谢应危含糊应道,身体不着痕迹地又向楚斯年靠近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带起的气流。
“楚卿的手法,总是能让朕舒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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