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长老目光如刀，扫过沼泽里白骨累累的景象，又落在苏向身上。为首的大长老冷声道：“敢杀我们少东家，胆子不小。来人，布困龙阵，用蚀灵合金网！”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名林家护卫迅速散开，手中合金网在空中展开，网丝泛着幽蓝光泽，正是淬过蚀灵气的特制法器，专克气劲，沾上便会侵蚀经脉。
苏向从泥潭中站起，浑身浴血却身姿挺拔。他感受着体内气劲奔腾，金丹初期的壁垒已近在咫尺，只是此刻被三位金丹后期长老盯上，想突破难如登天。
“玄冥王蛇，上。”苏向淡淡开口。
它嘶吼着扑向护卫，巨大的身躯搅动沼泽，冰柱从地面突兀升起，瞬间冻住两名护卫。
可惜帅不过三分钟，其中一张合金网从天而降，精准缠住它的身躯！蚀灵气顺着鳞甲渗入，玄冥王蛇发出痛苦的咆哮，身躯剧烈挣扎，却被网丝越收越紧，渐渐失去力气。
青月见状藏不住了，一咬牙抽出短刀冲上去，妄图割断网丝。奈何刚靠近，就被一名护卫一掌拍中胸口，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明。
苏向指尖气劲凝聚，一道凌厉的气流射向那名护卫，直取其咽喉。二长老侧身挡在护卫前，一掌拍向苏向：“小畜生，敢在老夫面前动手？”
掌风带着金丹后期的威压，苏向仓促抬手格挡。
“砰——！”
他被震得后退数步，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险些喷出。更棘手的是，二长老掌风中的气劲引动了他体内残留的沼泽毒素，两种力量在经脉中冲撞，疼得他指尖发麻。
“哈哈哈！小四孩子受死吧！”林忠在一旁狞笑，“三位长老出手，你插翅难飞！”
苏向目光扫过周围，困龙阵已布成，合金网从四面八方围来，玄冥王蛇被制，青月重伤，自己又被毒素牵制，硬拼必死无疑。他脑子飞速运转，视线落在沼泽深处，那里隐隐有能量波动，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妈的不管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冲为敬。他猛地运转气劲，主动引动体内毒素，朝着沼泽深处窜去！
“想跑？”三位长老纵身追上，一掌拍向苏向后背。这三掌齐出皆带着全力，若中必碎心脉！
苏向避无可避，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借着掌风之力，撞向沼泽深处的能量节点。
“轰隆——！！！”
一声巨响，沼泽地面骤然裂开，一股上古幻境的气息喷涌而出，居然是沼泽深处藏着的上古遗迹！混乱的能量瞬间撕裂空间，苏向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
不知过了多久，苏向缓缓睁开眼。
没有沼泽的腐臭，没有蚀灵气的刺痛，只有刺鼻的垃圾馊味和劣质酒精的味道。
他躺在一堆发霉的纸箱上，周围是高耸的破旧楼房，电线像蜘蛛网般缠绕在楼与楼之间，霓虹灯的光透过肮脏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是幻境中最底层的贫民窟。
他坐起身，头痛欲裂，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想不起来。
唯一清晰的，是一个名字——苏向。
还有一种刻在骨髓里的本能：见血就兴奋，被碰即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指尖划过掌心时，那熟悉的血腥味竟让他喉咙发紧，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喂，哪来的野小子，敢占老子的地盘？”
一个醉醺醺的壮汉走了过来，穿着破烂的背心，手里拎着酒瓶，看到苏向精致得不像贫民窟的脸，眼中闪过恶意，“长得倒挺标致，是不是来卖的？给老子笑一个，不然把你扔去喂野狗！”
壮汉说着，伸手就想去拍苏向的脸。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苏向的瞬间，他猛地抬头，眼底一片冰冷的嗜血。左手闪电般抓住对方的手腕，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锋利的碎玻璃，狠狠刺进壮汉的小腹！
“呃啊——！”
壮汉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染红了苏向的手。温热的血液沾在皮肤上，苏向像是被点燃的火药，眼中爆发出疯狂的亮芒，他将碎玻璃拔出，又狠狠刺了进去，一次又一次，直到壮汉的惨叫声彻底消失，身体软倒在垃圾堆里。
苏向站在尸体旁，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缓缓抬起手，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的血渍。那铁锈般的味道让他浑身舒畅，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杀……”
他对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喃喃吐出一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周围的流浪汉被惨叫声吸引，围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和满身是血的苏向，有人害怕后退，有人却被他的样貌和身上的血腥气勾起恶念。
“这小子杀了虎哥，咱们一起上，把他抓起来卖了，肯定能换不少钱！”一个瘦高个喊道，率先冲了上来。
苏向再次迎了上去。他没有武器，只用拳头，用指甲，用牙齿，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每一次攻击都朝着对方的要害。瘦高个的喉咙被他生生咬断，鲜血喷了他一脸。
他却笑得更兴奋了，就像黑夜里两点鬼火，专等着把活人的魂魄勾出来烧。
贫民窟的街头顿时变成修罗场。敢挑衅他的人，要么被拧断脖子，要么被撕开喉咙，鲜血染红了破旧的街道，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苏向在尸骸中穿行，身上沾满了血污，那双冰冷的眼睛里，只有杀戮的快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只知道看到鲜血，听到哀嚎时，体内那股疯狂的欲望就会被满足。他像一头刚苏醒的凶兽，在这鱼龙混杂的贫民窟里，用最原始最残忍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最后，苏向站在一片狼藉的街头，周围再也没人敢靠近。他抬头望着头顶闪烁的霓虹灯，那些光怪陆离的色彩映在他沾满血的脸上，美得诡异又致命。
苏向踩着血污在贫民窟里走了不知多久，脚下的碎石路渐渐变成光洁的柏油，周围低矮的破楼也换成了鳞次栉比的高楼。霓虹灯光刺眼，街上行人穿着光鲜，与他满身血污的模样格格不入。
“天啊！他身上全是血！”
“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怎么会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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