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带来的五万元现金，被林小凡随意地塞进了出租屋那个吱呀作响的床头柜抽屉里，与之前从股市赚来的那些钱放在一起。数字的增长已经很难在他心中掀起太大波澜，这些世俗的货币，更像是维持基本生存和必要行动的燃料，而非追求的终极目标。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脑海中那串代表【气运值】的数字上。154点（扣除对幻视科技的18点预览消耗后，剩余136点，加上苏晚晴送来“咨询费”所代表的一丝微弱气运加成，目前是141点）。这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运，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是驱动“差评”权柄的能源，也是他窥见更高层次可能的钥匙。
系统说明里提到，气运值可以用于“强化自身”。之前初步尝试，引导气运滋养肉身，效果微乎其微，远不如《太初炼气诀》的修炼来得实在。那么，气运的其他用法呢？除了驱动差评和极其低效的肉身滋养，它还能做什么？
他盘膝坐在床上，摒除杂念，将意念集中在那141点气运值上。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将它们引导向四肢百骸，而是尝试着去“理解”和“感知”这股能量本身。
起初，只是一片混沌。气运值如同雾状的光点，在系统界面中安静地悬浮。但当他持续地将精神力聚焦其上，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些光点并非完全死寂。它们似乎在以一种极其缓慢、近乎停滞的速度，自发地、无规律地相互碰撞、湮灭、又再生……而在这种极其微观的活动中，偶尔会有一丝比尘埃还要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杂质”被析出，然后悄然消散于无形。
这种“杂质”给他一种极其负面的感觉，晦暗、粘稠，带着不祥的气息。
“这是……使用差评带来的……因果残渣？还是掠夺他人气运时，不可避免沾染上的……负面情绪印记？”林小凡心中凛然。
他想起了系统警告中的“因果自承担”。难道使用差评的力量，并非没有代价？这些细微的“杂质”，就是潜藏的代价之一？如果任由它们在气运中积累，会不会在某一天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尝试着用意念去引导气运，加速那种微观的碰撞和“提纯”过程。念头刚起，系统界面立刻有了反应：
【是否消耗气运值进行“纯化”？当前纯化效率：极低。预计消耗：10点气运值/次。纯化效果：微量清除气运中蕴含的异种精神印记及因果线残留。】
果然可以！而且系统明确指出了纯化的对象——“异种精神印记”和“因果线残留”！这证实了他的猜测。
10点气运值一次，效率还极低？这代价不可谓不高。但想到那些晦暗“杂质”可能带来的长期隐患，林小凡只是略一犹豫，便选择了确认。
【消耗10点气运值进行纯化……纯化中……】
界面上的气运值数字跳动，变成了131点。同时，他感觉到那团雾状光点内部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微观层面的运动骤然加速！无数光点激烈碰撞，丝丝缕缕极其细微的、肉眼和寻常感知根本无法察觉的灰黑色气息被强行剥离、挤出，然后在一种无形的力量下湮灭、消散。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分钟。
当一切恢复平静，林小凡再去“感知”那剩余的气运值时，发现它们似乎变得更加“纯净”了一些，光芒显得柔和而稳定，之前那种极其微弱的、令人不适的晦涩感减轻了。虽然整体数量减少了10点，但质量似乎有所提升。
更重要的是，在纯化过程完成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或者说灵识，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增长！仿佛清除掉那些“杂质”的过程，本身也是对心神的一种锤炼。
“纯化气运，不仅能消除隐患，还能微弱提升精神力？”林小凡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他没有继续纯化。消耗太大，而且初次纯化效果最明显，后续估计收益会递减。他需要留足气运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气运值并非简单的数字，它是有“质量”的。掠夺来的气运可能夹杂着原主的怨念、恐惧等负面情绪，或者使用差评时缠绕上的因果丝线，长期积累，恐成大患。定期“纯化”，就像给自身力量进行“排毒”，是维持长久之道。
同时，这也让他对“差评系统”的本质有了更深一层的警惕。它提供的力量并非毫无代价，甚至在暗中埋藏着陷阱。若非他机缘巧合下完成了自我差评任务，心境提升，精神力有所增长，恐怕还无法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气运中的这些“杂质”。
“力量没有善恶，但获取和使用力量的方式，以及需要承担的后果，却需要时刻警惕。”他喃喃自语，再次深刻体会到自我差评的重要性。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凡的生活规律了许多。白天，他继续经营“凡尘过客”的身份，撰写分析文章，与网络上的一些财经人士进行有限度的交流，慢慢拓宽信息渠道。晚上，则雷打不动地修炼《太初炼气诀》，并尝试用那块下品灵石辅助修炼。
灵石的效果果然非凡，精纯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推动着那丝微弱的灵力在经脉中加速运转。虽然距离突破炼气一层还有遥不可及的距离，但进步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
他也抽空去附近的数码城，重新配了一台性能中上的台式电脑。失去旧电脑时的心疼早已荡然无存，那更像是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和新生的开始。
期间，他再次动用【差评预览】，对几个潜在的目标进行了评估，包括那个深夜喧哗的邻居（消耗2点可让其失声三天），以及某个在网络上对他“凡尘过客”身份出言不逊、质疑他能力的所谓“大V”（消耗25点可让其因言论不当被平台封号半月）。但他最终都没有提交差评。
一方面是不值得为这点小事消耗气运，另一方面，也是心态转变后，对这些蝼蚁般的挑衅失去了兴趣。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周五晚上，陈景明内部沙龙的日子到了。
林小凡看着床头柜上那张黑色的邀请函，目光沉静。
他知道，那将是一个新的舞台，也可能是一个新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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