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的炊烟带着熟悉的麦香,混着猪圈里特有的气味,在暮色中袅袅升起。林风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看着那座熟悉的院落——院墙还是记忆里的青灰色,只是墙头新栽了圈蔷薇,粉白色的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比当年多了几分生气。
“猴哥,你确定要这么进去?”八戒扒着槐树的枝桠,探着脑袋往院里瞅,手里还拎着那半截修好的长枪,枪尖的玄铁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俺老猪这模样,怕是会吓着翠兰。”
他说的不假。这些日子在碎灵渊奔波,八戒的脸被冻出了不少裂口,原本油光水滑的大耳朵也缺了个角,身上的天蓬元帅披风沾满了尘土,怎么看都像个刚从山里钻出来的野怪。
林风忍不住笑:“你当年背着媳妇钻云栈洞时,可比现在狼狈多了。再说,高翠兰要是嫌弃你,当年就不会把私房钱塞给你跑路了。”
这话戳中了八戒的软肋,他嘿嘿笑起来,耳朵都快耷拉到肩膀上:“还是猴哥懂俺。想当年,翠兰给俺做的糯米团子,那叫一个香……”
正说着,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妇人端着泔水桶出来,头发已经有了些花白,眼角的皱纹里嵌着岁月的痕迹,正是高翠兰。她看到院门口的两人,手里的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泔水洒了一地,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八戒。
“翠……翠兰……”八戒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钉耙“咚”地杵在地上,震得槐树叶落了一地。
高翠兰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不是哭,是笑着流泪:“死猪……你还知道回来?”
这一声“死猪”,喊得八戒鼻子一酸,上前一步想抱她,又想起自己浑身脏污,讪讪地停在原地。高翠兰却不管这些,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掌心的老茧蹭得八戒胳膊生疼,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火炉。
“进屋说,进屋说。”高翠兰拉着八戒往院里走,路过林风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还有你这猴头,当年帮着他跑路,害得我被爹娘骂了整整三年,今天非得罚你喝三碗米酒不可!”
林风笑着跟上,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就知道,高翠兰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女子,当年她肯顶着全村的压力护着八戒,如今自然也不会因为他是妖就变心。
院子里收拾得干净利落,猪圈里的几头小猪哼哼唧唧地拱着食槽,墙角的菜畦里种着绿油油的青菜,屋檐下挂着一串串干辣椒和玉米棒子,处处透着烟火气。高老汉坐在堂屋门口编竹筐,看到八戒,手里的篾条“啪”地断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回来……就好。”
晚饭很简单,一碟炒青菜,一碗腌萝卜,还有一盆炖猪肉——高翠兰知道八戒爱吃,特意杀了家里最肥的一头小猪。米酒是自家酿的,装在粗陶碗里,泛着淡淡的米香。
“说说吧,这些年都去哪了?”高翠兰给八戒舀了碗肉汤,眼神里满是心疼,“听来往的行脚僧说,西天路上有个猪妖和尚,拿着九齿钉耙,是不是你?”
八戒挠着头,嘿嘿傻笑:“是俺……不过俺不是妖和尚,是跟着猴哥……呃,跟着林兄弟做正事呢。”他把反向取经的事捡能说的讲了讲,当然,隐去了那些打打杀杀的凶险,只说自己现在是三界新规的巡查使,能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下了。
“啥巡查使不巡查使的,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会偷我家糯米团子的死猪。”高翠兰给他夹了块排骨,“以后别再乱跑了,咱这高老庄现在不一样了,村里的李木匠家的闺女,就嫁给了后山的狐妖,生的娃还会帮着看果树呢。”
林风这才注意到,高老庄的气氛确实变了。傍晚时分,村里的路上能看到提着篮子的农妇与背着药篓的狼妖打招呼,河边还有孩童与小鱼精一起摸虾,完全没了当年对妖怪的恐惧。
“都是托三界新规的福。”高老汉喝了口米酒,感慨道,“前阵子还有个穿官服的大胡子来村里,说是啥幽冥巡检,给每家每户发了新的户籍册,上面写着‘人妖平等’,连猪圈都给俺家记上了产业。”
林风知道,高老汉说的是沙僧。看来三界新规的推行,确实给这些偏远村落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改变。
饭吃到一半,八戒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杆修好的长枪,递给高翠兰:“这是俺当年副将的枪,他……他不在了,俺想把他葬在你家的桃树下,他生前总念叨着想看看桃花。”
高翠兰接过长枪,枪杆上的“天蓬”二字已经被摩挲得发亮。她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枪身,点了点头:“明儿我就去挑个好地方,再给他立块碑,写上‘英雄’二字。”
夜里,林风睡在西厢房,能听到堂屋里八戒和高翠兰的低语。八戒在讲流沙河的水有多清,火焰山的火有多烈;高翠兰在说村里的张寡妇生了对双胞胎,村东头的老槐树结了多少槐米。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却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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