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如同重锤,狠狠敲在药庐内每一个惊魂未定的人心上!木门在狂猛的力道下呻吟着,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撞开!
“开门!官府查案!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把门打开!否则以抗命论处,格杀勿论!”
门外那粗鲁蛮横的吼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官威和冰冷的杀意,穿透薄薄的门板,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入药庐内压抑到极点的空气里。这声音,比屋外呼啸的风雪更刺骨,比山林边缘饿狼的嚎叫更令人心悸!
刚刚扶住昏迷陈伯的林玄和铁牛,身体同时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屋内的猎户们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手中的柴刀猎叉“哐当”掉在地上,下意识地缩向墙角,挤作一团,眼中充满了对官府的天然恐惧。重伤的赵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冷气,脸色惨白。门板上,陷入诡异僵持状态的张大彪,身体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而微微抽搐了一下,伤口处翻涌的灰黑邪气一阵波动,那狰狞的兽头虚影空洞的眼眶仿佛也转向了门口的方向,恶意更甚!
格杀勿论!
这四个字如同寒冰,冻结了药庐内残存的一丝温度。
“怎么办?林玄!”一个胆小的猎户带着哭腔问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官差!那可是能随便抓人下狱甚至杀头的存在!比山里的猛兽更可怕!
林玄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前有邪祟索命,后有官差破门!这小小的药庐,已然成了绝境中的孤岛!开门?门外是如狼似虎的官差,一旦让他们看到屋内这诡异恐怖的景象——被邪气侵蚀、如同怪物般的张大彪,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的陈伯,还有手臂焦黑、邪气未清的铁牛——后果不堪设想!陈伯说过,真正的《内经》传承隐没不显,主流医道或被权贵垄断成为“方技”,或流于巫祝迷信!这些官差,会怎么看待他们?会不会直接把他们当成装神弄鬼、甚至与邪祟勾结的妖人抓走?或者…更糟!
不开门?门外那“格杀勿论”的威胁绝非虚言!官差破门而入,同样会看到这一切!而且,激怒官差的后果,可能比邪气更直接、更血腥!整个药庐的人,恐怕都难逃一劫!
冷汗瞬间浸透了林玄的后背。他扶着昏迷的陈伯,感觉老人枯瘦的身体冰冷得吓人,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铁牛那只完好的左手紧紧攥着拳头,手臂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赤红的双眼中充满了狂暴的愤怒和一种野兽般的决绝,死死盯着那扇被砸得砰砰作响的木门。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困兽般的“嗬嗬”声,似乎只要林玄一声令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用身体撞碎那些闯进来的豺狼!
然而,理智告诉林玄,那是以卵击石!官差有刀,有马,有官府的身份!铁牛再勇猛,也挡不住!
“开…开门…”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林玄臂弯中传来。
是陈伯!他竟然在这生死关头,再次短暂地苏醒过来!他灰败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眼神涣散,却透着一股洞悉世事的无奈和深深的疲惫。
“不…不能…硬抗…官…官府…”陈伯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开…开门…就说…是…是恶狼…所伤…别…别提…邪气…”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头一歪,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陈伯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铁牛眼中狂暴的火焰,也让林玄混乱的思绪瞬间找到了一丝方向。对!隐瞒!只能隐瞒邪气的事情!把张大彪的伤推到那群饿疯的雪狼身上!虽然狼伤和邪气侵蚀的伤口天差地别,但混乱之中,官差未必会细看!只要…只要能把眼前这一关糊弄过去!
“铁牛!把彪叔的伤口盖住!快!”林玄嘶声低吼,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
铁牛立刻反应过来,他环顾四周,猛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破旧的、沾着雪水泥泞的厚棉袄,不顾自己仅穿着单衣暴露在药庐的寒气中,几步冲到门板前,将棉袄狠狠地盖在了张大彪胸口那道狰狞翻卷、邪气翻涌的伤口上!将那不断扭曲的灰黑兽头虚影和盘踞的邪气暂时遮挡在破棉袄之下!
“你们!把地上的血…还有那些污秽…尽量清理一下!”林玄又对着缩在墙角的猎户们急促命令。猎户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用脚将地上残留的黑血污迹和忍冬藤泥的碎屑往角落里扒拉,用柴草盖住。
做完这一切,林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狂跳和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恐惧感。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陈伯交给旁边一个还算镇定的猎户扶着,自己则整理了一下破旧的棉袄,努力让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一步步走向那扇还在被疯狂砸响的木门。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如同踩着棉花。门外官差的怒骂和威胁声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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