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音的生活,就像她教孩子们跳的芭蕾一样,规律而柔软。没有聚光灯下的辉煌,没有奖杯环绕的荣耀,她只是在城南那间洒满阳光的舞蹈教室里,日复一日地纠正着孩子们的踮脚、旋转,用耐心浇灌着那些稚嫩的热爱。这个周末,她给自己放了假,换上轻便的运动装,决定去城郊的山林里寻一份自然的宁静。
米白色的运动装贴合着她的身形,长发利落地扎成马尾,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白皙的脸上漾着轻松的笑意,眼眸里盛着对未知旅程的期待。她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走,听鸟鸣虫唱,看枝叶间漏下的碎金般的阳光,心头的疲惫渐渐被山间的清新洗涤干净。
走到一处陡峭的山崖边时,她正俯身欣赏崖下云雾缭绕的景致,脚下忽然一滑。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强烈的失重感将她吞没,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急速模糊,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朝着深不见底崖底坠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诗音在一片潮湿的气息中艰难地睁开眼。沉重的眼皮掀开,映入眼帘的是繁茂交错的枝叶,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形成一片浓绿的天幕。她虚弱地躺在地上,运动服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早已凌乱不堪。
她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脑袋,零碎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回——崖边的风、脚下的碎石、失重的尖叫……她环顾四周,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那熟悉的山林中了。陌生的草木,陌生的气息,一种强烈的恐惧和迷茫瞬间攫住了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柳诗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发软,眼神里满是茫然与惊恐。就在她混乱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心头一紧,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头,心脏“咚咚”狂跳。
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身影奔了过来,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在看到柳诗音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被浓浓的疑惑取代。他上下打量着柳诗音身上怪异的运动装,偏过头,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同伴,压低声音嘀咕:“这女子从何而来?着装竟如此怪异……”
柳诗音的心猛地一沉,强撑着走上前,鼓起勇气解释:“我叫柳诗音,登山时不小心摔了下来,醒来就在这里了。”
男子皱起眉头,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开口道:“你一人登山?没有人陪你一起吗?既然如此, 不如你先跟我们一起回村吧。”
柳诗音犹豫了一下,眼下别无选择,只能跟上他们的脚步。一路上,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越看越心惊——没有现代化的公路,没有信号塔,只有蜿蜒的道路和远处古朴的茅屋,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与她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一座略显陈旧的木屋前,或许是之前的坠落耗尽了体力,又或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柳诗音刚走到屋门口,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柳诗音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却干净的屋子里。她费力地坐起身,房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端着一杯水,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老妇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关切地问:“姑娘,你终于醒了呀!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柳诗音满怀感激地点点头,轻声问:“多谢夫人,请问这里可是您的家?”
老妇人笑着摆了摆手:“没错,这里就是我家。我的儿子们上山时看见了你,就把你带了回来。姑娘,你住在哪里啊?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对了,我姓李,你叫我李婆婆就好,咱们村里不兴‘夫人’这一套。”
一番交谈后,柳诗音才知道,救了自己的是当地的农户王家,这位叫李金枝的妇人便是王家的女主人。她虽穿着粗布衣衫,头发简单绾起,眼神里的慈爱与怜惜却像潺潺溪流,缓缓淌进柳诗音的心田,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姑娘,你放心,这里很安全,安心养伤便是。”李婆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怜惜的看着她。
柳诗音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感:“多谢婆婆收留,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家。”
“不用担心,等你彻底好了,才有精力找回去的路。我也会让我儿子们帮你到处打听打听,放心,一定会找到你的家的。”李婆婆温和地安抚道。
柳诗音点了点头,决定先放下烦恼,养好身体再说。起初的几日,王家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清晨到夜晚,他们为她忙碌着:餐桌上总有自家田里摘的鲜嫩蔬菜、河里刚捞的鲜鱼,每道菜都带着家的味道;李婆婆还拿出珍藏的布料,亲手为她缝制了柔软的衣物,针脚里满是心意。李婆婆的二儿子王二柱,更是对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
柳诗音心中满是感动,暗暗想着日后一定要报答这份恩情。但她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前方悄然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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