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细密的雨丝打在厉家别墅的落地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糖糖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正用蜡笔给刚画好的“全家福”涂颜色,小暖坐在她旁边,手里攥着半块饼干,安静地看着她笔下的彩色线条。苏晚在厨房准备午饭,不锈钢锅具碰撞的清脆声响,混着窗外的雨声,织成一片温馨的日常。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糖糖立刻放下蜡笔,蹦蹦跳跳地跑去开门,嘴里喊着:“我去开门!说不定是爸爸回来啦!”
苏晚擦了擦手,从厨房探出头,叮嘱道:“糖糖小心点,先看看是谁再开门。”
“知道啦!”糖糖踮起脚尖,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快递服的男人,手里捧着一个银白色的保温箱,箱子上贴着一张黄色的快递单,看起来格外厚重。
“你好,请问是厉家吗?有一位‘Dr.V’先生寄给糖糖小朋友的包裹。”快递员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一丝机械的礼貌。
“Dr.V?”糖糖皱起小眉头,回头看向苏晚,“苏晚妈妈,是一个叫Dr.V的人寄来的包裹,给我的!”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自从上次在绘本里发现Dr.V的名片后,警方追查了近一个月,却始终找不到这个人的踪迹,只知道他是国际基因编辑黑市上的神秘人物,手里掌握着多项非法研究技术。现在他突然给糖糖寄包裹,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快步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确认快递员的身份——确实是正规快递公司的员工,胸前的工牌清晰可见。苏晚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保温箱,指尖触到箱壁时,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麻烦签收一下。”快递员递过签收单,苏晚草草签上名字,看着他转身走进雨幕,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苏晚妈妈,这里面是什么呀?是玩具吗?”糖糖凑过来,好奇地盯着保温箱,伸手想摸,却被苏晚拦住。
“先别碰,等爸爸回来再说。”苏晚抱着保温箱,走到客厅的茶几旁放下。箱子上的快递单没有寄件地址,只有收件人“糖糖(厉家)”和寄件人“Dr.V”,右下角还画着一个熟悉的双螺旋符号,与之前手术刀、名片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小暖似乎察觉到苏晚的紧张,放下饼干,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担忧。苏晚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小暖别担心,等爸爸回来就好了。”
她拿出手机,给厉琛打了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厉琛,你快回来,Dr.V给糖糖寄了一个包裹,是保温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什么?”电话那头的厉琛声音瞬间变得严肃,“你别打开,我马上回去,再让技术部的人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苏晚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银白色的保温箱,仿佛它会随时炸开一样。糖糖和小暖也安静下来,坐在她旁边,不再说话。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风卷着雨丝拍打窗户,发出“呼呼”的声响,让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寒意。
半小时后,厉琛带着技术部的两个人匆匆赶来。技术部的负责人老周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工具箱,看起来十分干练。他走到保温箱旁,仔细检查了一番,皱起眉头:“厉总,这个保温箱是专业的生物样本运输箱,里面应该装着需要低温保存的东西,比如……胚胎或者细胞样本。”
“胚胎?”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Dr.V为什么要给糖糖寄胚胎?”
厉琛没有说话,示意老周打开保温箱。老周拿出工具箱里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保温箱的锁扣——箱子里铺着厚厚的干冰,中间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淡粉色的液体,液体中漂浮着一个小小的胚胎,旁边贴着一张白色的标签,上面写着“Sugar-0”。
“真的是胚胎……”老周的声音有些发颤,“标签上的‘Sugar-0’,可能是编号,‘Sugar’应该指的是糖糖,这说不定是和糖糖相关的胚胎。”
厉琛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拿起玻璃容器旁边的一张纸条——那是Dr.V留下的附言,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嚣张:“真正的容器是她。厉家的游戏还没结束,这个‘礼物’,请糖糖小朋友收好,毕竟,她和它,本就是一体的。”
“真正的容器是她……”苏晚反复念着这句话,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说的‘她’,是糖糖?难道糖糖不是唯一的‘容器’,这个胚胎也是?”
厉琛握紧拳头,指节泛白:“Dr.V的意思,应该是糖糖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容器’,之前的实验都是铺垫,这个胚胎,可能是他用来威胁我们的筹码,或者……是糖糖的‘备用体’。”
老周突然惊呼一声:“厉总,您看这个!”他指着玻璃容器旁边的一个小型监测仪,屏幕上原本是黑色的,此刻突然亮起,显示出一条微弱却清晰的心跳曲线,旁边的数值不断跳动:“心跳:68次/分,生命体征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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