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鸦”的消息像春风般传遍整个营地,新加入的战士们沸腾了。小石头举着刚缴获的步枪,在空地上跑来跑去,声音清脆如铃:“陈大哥太厉害了!林姐姐也厉害!我们以后再也不怕了!”
营地中央升起袅袅炊烟,与清晨的薄雾交织在一起。新兵们围着老战士,七嘴八舌地询问战斗细节,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几个半大的小子模仿着陈青山擒拿“鸦”的动作,在雪地里滚作一团,笑声惊起了林间的飞鸟。
杨靖宇站在指挥部门口,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眼角漾起欣慰的笑纹。这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官难得地放松了紧绷的嘴角,目光柔和地扫过营地每一个角落。战士们脸上的笑容,是对这些日子艰苦奋战的最好回报。
秦啸岳从身后走来,递过一碗热茶:“司令员,看来这次行动很成功。”
“何止是成功。”杨靖宇接过茶碗,目光追随着训练场上忙碌的身影,“你看,青山和晚秋现在完全能独当一面了。特别是青山,刚来时还是个莽撞的毛头小子,现在带兵有模有样。”
秦啸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陈青山正在教新战士拆解步枪。那个曾经因为冲动而挨过处分的小伙子,如今耐心地握着新战士的手,一步一步地指导动作。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与半年前那个只会蛮干的小伙子判若两人。
“手腕要稳,眼睛要准。”陈青山示范着持枪姿势,目光扫过面前十几个新兵稚嫩的脸庞,“我知道你们急着上战场打鬼子,但要记住,只有练好本领,才能活着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一个新兵因为紧张,手不停地发抖。陈青山没有责备,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发亮的木块:“来,把这个绑在手腕上。我刚开始练枪时,杨司令也是这样教我的。”
秦啸岳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是啊,以前我还担心新战士跟不上,现在看来,有他们俩带着,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之前是我太急了,没看到他们的成长,现在服了。”
训练场另一侧,林晚秋正在给通讯队的战士们上课。她面前摊开一本手绘的密码本,几个识字的年轻战士围坐在一起,专注地听着讲解。
“这是我们根据密码改良的加密规则。”林晚秋的指尖划过纸页,“比如东河湾,我们用木+水+湾的组合。就算被鬼子截获,他们也猜不到这是地名。”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战士怯生生地举手:“林姐,要是遇到没见过的组合怎么办?”
林晚秋温和地笑笑:“问得好。这就需要我们建立密码词典了。”她取出另一本笔记,“这是我整理的常用词对照表,以后每个人都要背熟。”
她翻开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符号和注释,字迹工整清晰。“密码战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我们快一步,前线的战友就多一分安全。”
课余时间,新老战士围坐在篝火旁分享战斗经验。老战士王大柱拍着新兵小李的肩膀:“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手抖得连枪都握不稳。多亏了陈队长挡在我前面...”
小李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陈队长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厉害吗?”
“比传说还厉害!”小石头插话道,眼睛亮晶晶的,“上次他一个人就拆了三颗水雷呢!当时水流那么急,我们都吓出一身冷汗,可陈大哥愣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时,陈青山正好走过来,听到对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别听他们瞎说,那都是大家一起干的。”他在小李身边坐下,“听说你昨天射击训练全中靶心?”
小李顿时红了脸:“是、是陈队长教得好。”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陈青山拍拍他的肩膀,“我记得你刚来时,连枪都端不稳。这才一个月,进步就这么大。好好练,将来一定能成为神枪手。”
夜幕降临,营地里却依然热闹。林晚秋组织了一场密码破译比赛,新老战士混合编组。陈青山也参与其中,却因为老是记错密码被队员们笑话。
“加是军火,不是粮食!”一个年轻战士急得直跺脚,“陈队长,您这记性还不如小石头呢!”
小石头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林姐说的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青山佯装生气地去揪他的耳朵,被笑着躲开。林晚秋看着这一幕,眼睛弯成月牙:“看来我们的战斗英雄也有不擅长的啊!”
陈青山转而向她走来,假装严肃地说:“林老师教训的是,学生愚钝,还请老师单独辅导。”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林晚秋红着脸瞪他一眼,嘴角却掩不住笑意。战士们看着这一幕,都善意地起哄。空气中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气息,这是战火中难得的温馨时刻。
杨靖宇和秦啸岳站在远处观察着这一切。“看见了吗?”杨靖宇轻声说,“这就是我们队伍的新生力量。不只是人数增加了,更重要的是这种精神的传承。”
秦啸岳重重点头:“我明白了。之前我只注重军事训练,却忽略了这种团结互助的氛围才是队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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