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零式发球（初级）模拟训练完成。熟练度：100%。掌握状态：满级。】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深度睡眠状态解除中……宿主将在十秒后苏醒。10……9……8……】
林修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头顶是陌生的、雪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他正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单人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白色被单。
校医室？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又抬了抬手臂。身体还有些虚弱，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撕裂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尤其是右手手腕处，似乎蕴藏着一股陌生的力量，只要心念一动，就能迸发出来。
“你醒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校医走了过来，看了看他，“低血糖加上轻微中暑，还有剧烈运动后的虚脱。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下就好。不过下次注意，打网球也要量力而行，别那么拼命。”
林修坐起身，道了声谢。校医递给他一杯温水，又指了指墙角：“你的东西在那里，休息好了就走吧。”
墙角，他那柄扭曲的铝合金球拍被随意地靠在墙边，旁边放着一个破旧的书包。林修的目光扫过球拍，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破烂玩意儿，还能用吗？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那股奇异的掌控感再次涌现。
就在这时，校医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立海大网球部队服、留着红色妹妹头的少年探头进来，脸上带着点不耐烦：“喂，校医老师，我来拿点外伤喷雾……嗯？”
他的目光落在林修身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哦，是你啊。还没缓过来？幸村部长那几下就把你打趴了这么久？真是有够弱的。”他自顾自地走到药柜前翻找着，嘴里还在嘟囔，“不自量力也要有个限度，这种水平也敢挑战我们部长，简直是浪费场地资源……”
林修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红发少年他认识，立海大网球部的二年级生，切原赤也。性格冲动，实力不俗，但嘴巴比谁都臭。
切原找到了喷雾，转身准备离开，路过林修身边时，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嗤笑道：“赶紧回家躺着去吧，菜鸟！”
林修被他撞得身体一晃，手中的水杯差点脱手。他看着切原嚣张离去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菜鸟？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墙角，弯腰捡起了那柄扭曲的球拍。手指握住拍柄，感受着上面残留的雨水和泥泞。廉价铝合金的冰冷触感传来，但此刻，他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
【深度睡眠训练系统为您服务。宿主当前掌握技能：零式发球（满级）。】
不是梦。
林修握紧了球拍，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出了校医室。
午后的阳光正好，驱散了早晨的阴雨。立海大的网球场上，依旧热闹。正选队员们在场地内进行着高强度的对练，击球声清脆有力。非正选的部员们则在球场边缘做着基础训练。切原赤也正和一个三年级的前辈进行着对打练习，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攻击性。
林修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大多数人都只是瞥了一眼这个早上被幸村部长“教育”过的倒霉蛋，就继续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只有切原，看到林修提着那柄破球拍径直走向一个空着的半场时，忍不住停下了动作，叉腰大笑起来：“喂喂喂！你还没吸取教训啊？拿着那根破棍子，还想干什么？再来找虐吗？”
林修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他走到发球线后，放下书包，从里面摸出一个略显旧但还算完好的网球。他将网球在手中掂了掂，感受着皮革的触感和重量。然后，他弯下腰，左手持球，右手紧握着那柄扭曲的球拍，摆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发球准备姿势。
这个姿势，沉稳，流畅，带着一种与那柄破拍子、与他之前狼狈形象截然不符的……锐气？
切原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旁边的三年级前辈也停下了挥拍，有些诧异地看向林修。周围几个正在做基础挥拍练习的部员，也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搞什么？装模作样？”切原撇了撇嘴，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林修没有理会任何目光。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手腕和球拍之间那股奇异的联系上。他深吸一口气，左手将网球高高抛起。
球抛得不高不低，位置恰到好处。紧接着，他屈膝蹬地，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猛地向上舒展。转体，挥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最关键的是那持拍的右手手腕，在击球瞬间，做出了一个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极度扭曲的抖动和卸力动作！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网球离拍而出。没有雷霆万钧的声势，没有撕裂空气的尖啸。它划过一道低矮、诡异、违背了所有人认知的弧线，急速下坠，几乎是擦着球网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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