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不着痕迹地往后又挪了两步。
另一边。
“不二，试试这球。”一个清冷沉稳的声音响起。
林默循声望去，心头又是一紧。茶色短发，金丝眼镜，挺拔如松的身姿——手冢国光！青血的帝王！
站在他对面的，是那个永远眯着眼微笑的栗发少年——天才不二周助。
不二笑眯眯地点点头：“好啊，手冢。”
手冢国光面无表情，手臂挥动间，动作简洁有力到极致。球拍触球的刹那，林默仿佛听到了空气被极致压缩的嗡鸣。
一道黄绿色的流光激射而出，速度快到视线几乎无法捕捉！
不二周助脸上的笑容不变，脚步轻盈地移动，球拍以一个极其柔韧的角度迎了上去。
“砰！”
一声并不算响亮的击球声。
然而，网球落地后，却没有像普通球那样弹起。它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紧贴着地面，以极低的高度、极快的速度平行滑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彻底失去了动能，静止不动。
零式削球！
林默瞳孔地震。动漫里看是一回事，亲眼所见，那种违背物理定律的诡异感，带来的震撼和恐惧是成倍增长的。这要是削在脚踝上……
【检测到高强度旋转力场！目标物体动能被强制归零！原理未知！危险等级：红色（高概率致残）！建议宿主切勿模仿！】
林默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痛。这训练场，简直是人间地狱！
训练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林默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浑身被冷汗浸透，双腿发软。他拖着灌了铅似的脚步，跟着一年级的大部队走向更衣室。
“喂，林默。”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默僵硬地回头，是荒井学长，他手里还拿着球拍，脸上带着审视和不屑：“听说你是新转来的？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打网球？别拖后腿就不错了！明天早点来，把场地打扫干净！”
林默张了张嘴，想反驳，但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网球”，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在这个世界，弱，本身就是原罪。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回到系统分配的简陋宿舍，林默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身心俱疲。他闭上眼，意识沉入一片虚无的空间。
【系统空间已启动。】
【新手引导：宿主可通过消耗‘生存点数’进行针对性训练，提升基础属性（力量、速度、耐力、技巧、精神力）及解锁/强化生存技能。】
【当前生存点数：100（新手初始赠送）。】
【检测到宿主身体状态：极度疲劳，轻微肌肉拉伤，精神受创。建议优先进行恢复性训练。】
林默看着那个简陋的系统面板，上面孤零零地列着几个灰色的、需要大量点数才能解锁的技能图标，比如“动态视觉强化”、“预判闪避”、“体能爆发”。而他现在唯一能点的，只有最下面那个【基础体能恢复（初级）】，一次消耗10点，效果是加速身体疲劳恢复。
“点！”林默毫不犹豫。活着才有输出。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肌肉的酸痛感明显减轻，精神也清明了不少。他松了口气，目光移向另一个选项：【虚拟教练陪练（初级）】。一次消耗20点，持续一小时。
“搏一搏！”林默咬牙选择了这个。他需要变强，越快越好！
空间光影变幻，一个穿着复古运动服、头发花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太太形象出现在他面前。是龙崎堇教练的虚拟投影。
虚拟龙崎堇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抛过来一个网球：“接住它！用全力！”
林默赶紧摆好姿势。球速不算快，他勉强接了回去。
“太慢！脚步太僵！”虚拟龙崎堇厉声喝道，抬手又是一球，这次速度快了三成！
林默手忙脚乱，球拍差点脱手。
“废物！想活命就给我接住！”虚拟教练的声音冷酷无情，发球的速度和角度越来越刁钻，每一次击打都震得林默手臂发麻。
“砰！”一记角度刁钻的追身球，林默躲闪不及，球狠狠砸在他的肋骨上，剧痛让他瞬间蜷缩倒地。
【警告：虚拟损伤反馈！肋骨轻微骨裂！痛感模拟80%！】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虚拟训练服。这训练……真会死人啊！
“站起来！才这点程度就不行了？”虚拟龙崎堇的球拍指向他，“不想被真实的网球砸碎骨头，就给我爬起来！”
林默咬着牙，牙龈几乎渗血，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眼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日复一日。白天，在现实世界的青学网球部，林默是最不起眼、最沉默寡言的那一个。他严格按照系统规划的“最低生存标准”进行基础训练，力量、挥拍、步伐，一丝不苟，但绝不出头，绝不靠近任何高年级正选的对练区域。他像一块沉默的海绵，拼命吸收着关于这个世界网球规则的每一个细节，观察着每一个球员的习惯和弱点——尽管这些弱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可能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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