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霏迈向门口的决绝脚步,被李清妍带着哭腔的、陡然拔高的声音硬生生拽住。
“雨霏!你给我站住!”
这一声呼喊,不再是之前那种刻意营造的虚弱或热情,而是带着一种真实的、濒临崩溃边缘的母性威严,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傅雨霏的背影僵了一下,高跟鞋的鞋跟钉在原地,终究没能落下那最后一步。她可以冷漠地对待一个“江湖游医”,可以不耐烦地应付父母的催婚,但当母亲用这种近乎绝望的语气喊住她时,那根植于血脉深处的牵绊,让她无法真正做到视而不见。
她缓缓转过身,脸上如同覆盖着一层永冻的冰霜,眼神里的不耐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锥刺向母亲,以及那个始作俑者——叶尘。
“妈,您还想怎么样?”她的声音低沉,压抑着翻涌的怒火,“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有兴趣,也没有义务,在这里配合您上演这种毫无意义的戏码。”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叶尘,意有所指。
李清妍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傅雨霏微微蹙眉。她压低了声音,却又确保叶尘能隐约听到,语气急促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雨霏!算妈求你了!就再多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叶先生还没给我做那个……那个固本培元的针灸呢!你就当是陪陪我,看着我治疗,行不行?万一……万一我有什么不舒服,你在身边,妈也安心啊!”
又是这一套。用健康做筹码,用亲情绑架。傅雨霏闭了闭眼,胸口的郁气几乎要炸开。她知道,如果今天不顺着母亲这一次,后续的麻烦只会更多。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股拂袖而去的冲动压下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她重新走回客厅,却没有再坐下,而是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双臂环抱在胸前,以一种防御和疏离的姿态,冷眼旁观。那意思很明显——我可以留下,但仅限于此。别指望我会参与。
李清妍见女儿留下,松了口气,连忙对叶尘赔着笑道:“叶先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您看……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治疗了吗?”
叶尘自始至终都平静地看着这场母女之间的拉扯,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默剧。听到李清妍的询问,他点了点头:“可以。请大娘寻一静室,平躺即可。”
李清妍连忙引着叶尘走向次卧,那是傅奕星临时布置出来,摆放着一张单人床的房间。傅雨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放心母亲单独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待在房间里,冷着脸跟了过去,站在门口,如同一个尽职尽责却满心不情愿的监工。
次卧比客厅更加简单,只有一床、一柜、一椅。李清妍依言在床上躺下,显得有些紧张又期待。叶尘从他那半旧的行囊中再次取出那个古朴的牛皮针卷,展开,露出里面长短不一的银针。他先用房间内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擦了手,然后拈起一根细长的毫针,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傅雨霏靠在门框上,冷眼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看到他取出银针时,她眼底的讥诮更深了几分。中医针灸,她并非完全不信,霏阳集团旗下甚至投资过一家现代化的中医理疗中心,但那些都是拥有正规执照、在无菌环境下操作的专业医师。像这样在居民楼里,由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施针,在她看来,与草菅人命无异。
叶尘并未在意门口那道冰冷的视线。他凝神静气,手指在李清妍小腿部的足三里穴附近轻轻按揉寻找准确位置,口中淡然解释道:“此穴为足阳明胃经合穴,灸刺可健脾胃,补中气,袪湿浊。”
他的声音平和,像是在讲解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道理。
傅雨霏终于忍不住,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疑口吻开口,声音打破了房间内试图营造的“治疗”氛围:“叶先生,你所谓的‘行医治病’,有相关的行医资格证明吗?或者说,你的医术,是经过哪个权威机构认证的?治愈率有多少?有没有可追溯的成功病例数据和风险评估报告?”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带着商业谈判中质询对手的犀利与精准。这是她的世界语言——数据、认证、风险控制。
叶尘正在下针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银针精准而轻柔地刺入穴位,深度恰到好处。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平淡地回应,语气依旧像是在陈述“天是蓝的”这样的事实:“医者,以愈疾为本。资格、认证,乃俗世枷锁,与病情无涉。病例万千,因人而异,何来固定治愈之率?至于数据报告,”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病患康健,身心舒泰,便是唯一所需之‘报告’。”
“荒谬!”傅雨霏几乎要嗤笑出声,“没有标准,没有数据,没有风险评估,全凭你一句‘身心舒坦’?这根本就是不负责任!在现代社会,任何没有经过科学验证和监管的医疗行为,都是对患者生命的漠视!”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着叶尘那套在她看来原始而落后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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