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北角,一处看似寻常的青砖宅院,实则是赵党暗中集会的隐秘据点。院墙高筑,墙头布满荆棘,门外无任何标识,唯有两名精悍的护卫乔装成菜农,隐在巷口暗处,警惕地扫视着往来行人。穿过三重月洞门,后院深处的密室里,烛光摇曳,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着浓重的黑暗,却照不进人心深处的阴鸷。
密室陈设极简,仅摆着一张乌木长案,案上燃着三支牛油大烛,烛火跳跃,将围坐案旁的几张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个个神色阴沉,透着压抑的怒火。
上首端坐的,正是吏部右侍郎赵元启。他身着一袭玄色暗纹锦袍,平日里温润儒雅的面容此刻铁青如铁,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指间一串紫檀佛珠被捻得 “咯吱” 作响,显然已是怒极。“好个萧景珩!” 他猛地将佛珠掷在案上,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不过是仗着陛下一时宠信,竟敢如此跋扈!兵仗局说查就查,官员说拿就拿,连账本库房都封得死死的,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们这些辅佐陛下多年的老臣!”
烛火映照下,他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萧景珩这一系列雷霆手段,不仅断了他暗中通过兵仗局、工部克扣军需的财路,更让他布置在这些部门的棋子接连折损,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
下首左侧,一名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微微躬身,他是都察院副都御史王德昌,虽无正官之名,却手握监察实权,是赵元启安插在都察院的重要心腹。他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阴恻:“赵公息怒。萧景珩如今圣眷正浓,又手持陛下亲赐的‘便宜行事’令牌,行事确实有恃无恐。我们此刻若与其正面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反倒容易落人口实。”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在明,我们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要治他,有的是办法,不必急于一时。”
右侧一人接口附和,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京营参将吴成,掌管京郊部分卫戍兵力,与赵家是世交,早已绑在一条船上。他手掌重重拍在案上,沉声道:“王大人所言极是。他萧景珩能断我们的财路,我们就能断他的生路!北疆战事吃紧,李敢那厮被困朔州,日子并不好过。只要我们在粮草军械供应上再弄出几次大的纰漏,让前线将士无粮可吃、无械可用,届时战事失利,陛下震怒,他这督办军需的参军,第一个逃不掉干系!轻则罢官夺爵,重则性命难保!”
“粮草?” 赵元启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光是粮草,还不够致命。要扳倒他萧景珩,必须下猛药,一击致命!” 他抬眼扫过众人,语气陡然变得神秘,“你们可还记得,前几日那封送到镇国侯府的匿名信?”
王德昌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会意,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赵公指的是…… 污蔑梁婉清与匈奴有私那件事?此计确实精妙,既打击了萧景珩的后院,又能给他扣上通敌的嫌疑。只是可惜,那枚玉佩被查出是前朝仿制,又牵扯出宝珍阁,虽让陛下心中起了疑,但终究证据不足,难以坐实罪名。而且,陛下似乎有意息事宁人,并未深究。”
“坐实?” 赵元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愈发狠毒,“何须坐实?对付萧景珩这等身居高位之人,有时候谣言比真凭实据更致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要我们把这谣言散播出去,让京中百官、市井百姓人人皆知,说他萧景珩的妻子是通敌叛国的奸妇,他还能安安稳稳地当这个参军?陛下即便再信任他,心中也难免会有芥蒂,前线将士得知此事,又会如何看待他们的军需督办?”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疯狂的蛊惑:“更何况…… 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一步暗棋吗?”
此言一出,王德昌与吴成皆是神色一凛,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迟疑。吴成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赵公是说……‘草原上的朋友’?此事风险太大了!勾结外敌,一旦泄露,可是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罪,我们……”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赵元启猛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光芒,“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萧景珩手段狠辣,步步紧逼,若不先除了他,我们这些人迟早被他连根拔起,死无葬身之地!只要运作得当,将通敌的罪名牢牢扣死在他萧景珩头上,届时陛下震怒,一心只想治他的罪,谁还会去深究细节?”
他看向吴成,语气斩钉截铁:“吴将军,你立刻设法联络我们在边关的人,将一些‘边情’—— 比如李敢的兵力部署、粮草存放位置,还有一些故意混淆视听的假情报,通过特殊渠道,‘不经意’地泄露给匈奴人。要让他们觉得,这些情报是萧景珩故意泄露的,目的要么是为了个人权位,借匈奴之手消耗李敢的实力,要么是暗中与匈奴勾结,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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