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赌场内所有旗袍荷官、赌客(无论男女老少)、甚至连端着香槟的侍应生,全都停下动作,齐刷刷地面向赵公明,脸上堆起模式化的夸张笑容,机械地、整齐划一地拍起手来,掌声如同雷鸣。赵公明志得意满,叼着雪茄,鼻孔朝天。
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赌场中央最大的一张赌台。刚靠近,那铺着翡翠绒的赌台“咔嚓”一声从中裂开,升起一个更小、更诡异的牌桌——德州扑克。牌桌对面,阴影里坐着他的对手。
庄家位:一个穿着考究黑西装的男子,面容英俊却透着妖异,头顶一双毛茸茸的黄色兽耳(疑似黄鼠狼),手腕上戴着一块硕大的金劳。他一只修长的手优雅地摇着骰盅,另一只手——赫然是一只覆盖着金色鳞片、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利爪!
下首位:一个穿着侍应生制服的家伙,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他那身制服上沾着新鲜的泥点和暗褐色的污迹(像干涸的坟土)。他沉默地端着一个银质餐盘,盘子里放着的不是什么美食,而是一截腐朽的断木和一个敞开的、空荡荡的骨灰盒。
河牌区的公牌一张张翻开,图案扭曲诡异:一座滴答作响、指针飞速倒转的寿时钟;一台正在疯狂绞碎钞票的碎纸机;一口敞开的、空空如也的薄皮棺材;一个用暗红色液体画成的巨大问号;最后一张,赫然是一张狞笑着的小丑鬼牌!
戴着劳力士的黄大仙(兽耳西装男)用那只金爪轻轻敲了敲侍应生餐盘上的骨灰盒边缘,发出沉闷的“叩叩”声,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声音带着蛊惑:“赵生,All in等河牌~您押注是……阳寿?祖坟?还是……”金爪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过骨灰盒边缘的尘土。
已经被财富冲昏头脑的赵公明哪管这些!他大手一挥,将虚拟界面上那还在疯狂暴涨、乱码般的财富值尽数推向赌桌中央,双眼赤红,亢奋地嘶吼,唾沫横飞:“怕你啊?!老子要ALL in!给我来财!来!来财!来!来财!来……”他像个复读机,身体随着“来财”的节奏疯狂扭动,声音越拔越高,在幻想的世界里彻底癫狂。
“来你麻M麻P!!!龟儿子一天穷疯求老!!!吵死个人!!!!”
一声堪比河东狮吼、带着浓重乡音和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九天落雷,带着物理攻击般的声浪,狠狠砸在赵公明后脑勺上!幻想中金光闪闪的赌场、妖异的对手、堆积如山的筹码……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玻璃,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
赵公明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脑袋“咚”一声撞在车顶,眼前金星乱冒。他茫然四顾,浑浊的空气、引擎的轰鸣、邻座大叔的呼噜、还有身后那位怒目圆睁、头发都快竖起来的大妈……熟悉的、令人沮丧的现实世界瞬间将他吞没。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赵公明瞬间怂了,捂着撞疼的脑袋,对着身后那位面沉似水、胸口剧烈起伏的大妈连连作揖,点头哈腰,恨不得把腰弯到地板上,“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阿姨您消消气!我刚才……刚才梦魇着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大妈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狠狠剜了他一眼,总算转回身去,嘴里还兀自嘟囔着“没家教”“神经病”之类的碎碎念。
赵公明臊眉耷眼地坐好,脸上火辣辣的,刚才幻想中指点江山的豪情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尴尬和一丝被强行拽回现实的失落。他揉了揉被撞疼的脑门,百无聊赖地望向车窗外。景物移动的速度慢了下来,路边开始出现一些低矮的房屋,看来是快到镇上了。
“吱嘎——”
破旧的大巴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晃晃悠悠地停靠在路边一个简陋的站台旁。车门“噗嗤”一声泄气般打开。
“到了到了!下车的动作快点!”司机不耐烦地吆喝着。
赵公明拎起自己那个磨得发白的双肩包,蔫头耷脑地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挪下车。双脚刚踏上有些坑洼的水泥地,他习惯性地抬头,想确认一下站名。
目光落在站台那块锈迹斑斑、油漆剥落的站牌上。站牌顶端,四个褪了色却依旧清晰的大字,像四记闷棍,狠狠砸在他的视网膜上:
澳——门——赌——场
赵公明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盯着那四个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块字。头顶仿佛有无数条黑线垂下,密密麻麻,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裹成一个茧。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和强烈的、被命运戏弄的憋屈感直冲天灵盖。他指着那站牌,手指都在哆嗦,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半是崩溃半是咆哮的哀嚎:
“我顶你个肺啊!一个破镇子里的一个公交站台……叫这名字?!”他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这他娘的怎能不叫我胡思乱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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