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宁家二楼的纱帘，变得柔和而朦胧。宁以卿的房间布置得温馨整洁，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颜料和薰衣草香薰的味道。此刻，她却坐立难安，脸颊绯红，面前摊开着一本……《青少年生理健康知识读本》。
事情的起因，是李盛迹那颗永不满足的求知心。在成功“推理”出皮一夏和宁悠悠的“求偶行为”后，他对人类这种独特的亲密互动产生了更浓厚的、学术层面的兴趣。他不再满足于观察和猜测，而是直接向宁以卿提出了“系统学习”的要求。
“以卿，我想了解。”他捧着一杯宁以卿给他泡的柠檬水，蔚蓝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求知欲，像渴望潜入未知海域的小海豚，“人类‘求偶行为’之后，具体的生理机制和情感变化。为什么气味会混合？为什么距离会缩短？为什么会有那些声音？这和我们海豚不一样。”
宁以卿当时差点把手里的画笔捏断。这……这要怎么跟一个用研究海洋生态学的态度来研究人类恋爱的家伙解释？！
她试图含糊其辞，但李盛迹的逻辑清晰得可怕：“知识是客观存在的。了解规律，才能更好地理解和相处。以卿，你是我的引导者。”
看着他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杂念的眼神，宁以卿败下阵来。她总不能说“这个不用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吧？那也太不负责了！于是，她硬着头皮，找出了这本她高中时学校发的、自己都没好意思仔细看完的读本，决定给李盛迹上一堂“正规”的生理知识理论课。
地点选在她自己家，因为今天爸爸加班，妹妹出去和同学玩了，相对安静私密。
“……所以，呃，当两个互相喜欢的成年人，关系发展到一定阶段，会……会希望通过更亲密的方式来表达情感……”宁以卿指着书上含蓄的插图和解说文字，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根本不敢看李盛迹的眼睛。
李盛迹却听得极其认真，身体坐得笔直，像课堂上最专注的学生。他不时提出疑问：
“为什么是成年人？青少年不可以吗？一夏和悠悠就不是成年人。”（宁以卿内心：别提他们！）
“书上说‘互相尊重意愿’，这个‘意愿’如何准确判断？像海豚求偶时会用特定的声音和动作发出邀请，人类有类似的明确信号吗？”
“‘愉悦感’产生的具体生理基础是什么？是多巴胺和内啡肽的分泌水平变化吗？这个可以测量吗？”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直接，一个比一个“学术”，让宁以卿招架不住，感觉自己不是在讲解生理知识，而是在进行一场跨物种的生物学研讨会。
“停……停一下！”宁以卿合上书，感觉自己的CPU快要过热烧毁了，“理论……理论就先到这里吧！理解个大概就行了！”她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试图给发烫的脸颊降温。
李盛迹却意犹未尽。他看着宁以卿绯红的脸颊、闪烁的眼神和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那些刚刚输入大脑的“理论知识”仿佛瞬间被激活了。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宁以卿的、独特的清甜气息，混合着薰衣草的安宁和一丝她因为紧张而分泌的、更显诱人的荷尔蒙。
他的目光不再仅仅是对知识的渴望，而是渐渐染上了一层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完全理解的、深沉的墨蓝色，像风暴来临前的大海。
“以卿，”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理论，需要实践来验证。”
宁以卿心头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李盛迹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她。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扑过来模仿“连招”，而是缓缓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俯下身，双手撑在她座椅两侧的扶手上，将她困在了方寸之间。
阳光被他挡住，宁以卿笼罩在他的影子里，能清晰地看到他蔚蓝眼底翻涌的、陌生的情潮。
“你……”宁以卿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心开始冒汗。
“根据理论，”李盛迹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泛着水光的唇瓣上，像在确认一个实验对象，“当个体A对个体B产生强烈的情感吸引和生理冲动时，会渴望缩短物理距离，并寻求更密切的感官接触。”他缓缓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比如……这样。”
他的唇，轻轻地、试探性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不再是之前那种好奇的探索或模仿，这个吻带着刚刚学到的“理论”支持和一种源自本能的、更加明确的欲望。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遵循着理论中描述的“深入交流”，耐心地、执着地引导着她。
宁以卿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论知识都化为了具象的、令人眩晕的感受。他唇舌的热度，他身上清爽又带着一丝侵略性的气息，他捧住她脸颊的手掌那滚烫的温度……都像野火般点燃了她的血液。
理论课，彻底失控了。
不知何时，她被他从椅子上拉起，一步步退到了床边。后背陷入柔软的床铺，李盛迹随之覆上，他的重量让她感到一丝心慌，却又奇异地带着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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