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悠的意外撞破和随之而来的“封口费”谈判,让宁以卿焦头烂额了好几天。她不仅要应付妹妹旁敲侧击的八卦,还得想办法安抚因为被宁悠悠“热烈”围观而更加紧张、只肯黏着自己的阿海。更雪上加霜的是,她的责任编辑闫立唐突然催稿,要求她在一周内提交新一话的分镜草稿和部分精线稿,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压榨廉价劳动力的不耐烦。
迫于压力,宁以卿不得不将大部分白天时间投入到紧张的创作中,只能晚上抽空来皮小丹家看看阿海。这也就意味着,她对阿海的“实时监控”和“行为矫正”出现了巨大的空窗期。
而阿海,这台永不停歇的“模仿机”,显然没有浪费这段宝贵的“自由”时间。
当皮小丹和皮一夏以为阿海会因为他唯一的“安全港”宁以卿不在而变得安静或焦虑时,他们惊讶地发现,阿海反而进入了一种极其专注的、近乎“闭关修炼”的状态。他不再满足于对偶像剧里单一动作的模仿和“研究”。在连续观看了几十集各种高甜偶像剧后,他那被海豚本能驱动的、擅长将复杂行为拆解再组合的大脑,似乎完成了一次质的飞跃。
他不再执着于单独的壁咚、拥抱或台词,而是开始尝试将这些元素串联起来,形成一套完整的、连续的“浪漫连招”。
皮家一楼的客厅,就此变成了他的私人练功房。而皮小丹和皮一夏,则成了唯二的、心情复杂的被迫观众。
第一幕:连招雏形
起初,阿海的动作还很生涩,连接处充满卡顿。他会先对着空气(想象那里是宁以卿)完成一个标准壁咚,然后僵住几秒,似乎在回忆下一个步骤,接着猛地一个“考拉抱”(双手双腿试图环抱住想象中的对象,但因为缺乏真实目标而显得滑稽可笑),再松开,磕磕巴巴地念一句不知从哪部剧里学来的、发音古怪的台词:“你……你这个小偷,偷走了我的心……”
最后以一个踉跄的、差点把自己甩出去的“公主抱”起手式结束。
全程没有接吻和转圈,但已经让旁观者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皮小丹叼着薯片,忘了咀嚼,对着电脑屏幕喃喃自语,“他这是在……自创技能组合?”
皮一夏刚放学回来,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搐着评价:“这哥们儿……是玩游戏玩魔怔了?还是在练什么邪门武功?”
第二幕:加入高难度动作
随着“修炼”的深入,连招开始升级。阿海不知从哪部更大胆的剧里学到了新的“技能”。
他在壁咚之后,会缓缓靠近想象中的宁以卿,然后……嘟起嘴,试图进行“接吻”模仿。因为没有真实对象,他的动作显得既认真又可笑,蔚蓝的眼睛紧闭,长睫毛紧张地颤抖,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接着,他会微微张开嘴,用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模仿剧中男主“隐忍又性感”的轻咬动作。这个动作由他做出来,配合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竟真的有几分致命的吸引力——如果忽略他眼中那纯粹的研究意味和毫无情欲的清澈的话。
然后,是奋力(但依旧因为缺乏对象而显得笨拙)的“公主抱”起势,抱着空气艰难地转上两三个圈圈,最后以一个试图“轻轻放下”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差点单膝跪地的动作收尾。
皮小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麻木的记录者,她悄悄用手机录下几段,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这学习能力……这肌肉记忆……不去当武指或者偶像练习生真是屈才了。就是这眼神……太干净了,跟做广播体操似的。”
皮一夏则是一脸不忍直视:“姐,你说以卿姐要是突然回来,看到他抱着空气又亲又咬又转圈……会不会直接报警?”
第三幕:趋于“流畅”的连招套餐
几天后,阿海的“浪漫连招套餐”已经演练得颇具规模,甚至……有点“流畅”得可怕。
标准的壁咚起手,眼神(对着空气)努力传递“深情”(效果存疑)。
低沉(自以为)的台词:“女人,你终究是我的。”
迅捷(且依旧用力过猛)的考拉抱,双臂收紧,仿佛真的抱住了什么人。
低头,凑近,完成“接吻”模仿动作,停留三秒。
微微侧头,牙齿轻咬下唇,眼神(试图)变得“危险而迷离”。
松开“怀抱”,弯腰,双臂发力,完成“公主抱”起势(虽然怀里是空的,但肱二头肌线条清晰可见)。
抱着“空气卿卿”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再转三圈(海豚似乎对旋转有偏爱)。
最后,缓缓弯腰,做出将怀中人“轻柔”放下的动作,结束时,还会学着某部剧的男主,单膝虚跪,一只手抚在胸前,行一个不伦不类的骑士礼。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如果不是全程对着空气,以及那双蓝眼睛里始终不变的、如同解构物理难题般的专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极具观赏性的“浪漫”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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