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可怕的图案:黑夫人偷走女婴培养成实验体,而阿杰的“妹妹小雨”很可能根本不是他亲妹妹,而是…
“他在撒谎。”开心果突然用刀尖挑起照片。
“黑夫人最擅长的就是伪造记忆。那些孩子身上的胎记,全是后来纹上去的。”
阿杰的脸色变得惨白:“你是说这个小雨她可能是黑夫人伪造出来的?”
“很可能是被植入了虚假记忆。”博士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黑夫人用这种方式控制猎人——给他们一个至亲作为人质。”
白雪的内心十分难受。
如果连血缘都能伪造,还有什么是真的?
上午九点,计划终于敲定:阿爆和厨神佯攻疗养院引开守卫;博士和小机灵远程支援;开心果护送白雪前往游乐园;阿杰则潜入疗养院确认小雨的真实身份。
博士将一枚微型耳机塞进白雪耳朵,“记住无论黑王子说什么,都不要交出钥匙。那台仪器需要两把钥匙同时启动,缺一不可。”
白雪点点头,却发现开心果正在偷偷往靴筒里塞第三把刀。他的眼神让她想起饥饿的狼群。
“你恨他吗?”
开心果系鞋带的手指停顿了一秒:“三年前,那个小恶魔在我妹妹的遗体旁吃冰淇淋。”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问警卫,死人的肝脏是不是比活人更甜。”
白雪想起黑王子甜腻的声音,心生厌恶。
废弃游乐园的铁门锈蚀斑斑,摩天轮像具巨型骷髅骨架耸立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白雪独自走在破碎的彩砖路上,耳边传来博士的提示:“黑王子在旋转木马区,检测到五个热源信号。”
她攥紧口袋里的钥匙,绕过倒塌的摊,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是个破旧的小熊玩偶,左眼被人用刀剜去,脖子上系着黑丝带。
“喜欢我的装饰吗?”黑王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游乐园的广播系统将他的声音扭曲得更加诡异。
“每个小玩具都代表一个失败者。”
白雪继续向前走,看到旋转木马周围挂满了类似的玩偶:缺耳朵的兔子、断手的洋娃娃…每个都挂着名牌。
她突然认出其中一个——那是小机灵曾经提过的,最早发现黑夫人实验的记者名字。
旋转木马中央,黑王子正优雅地坐在一匹白马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银色钥匙。他穿着锃亮的小皮鞋,一晃一晃地踢着马肚子,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挺准时的小公主!”他欢呼着跳下马,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
“我猜博士已经告诉你那个无聊的姐妹故事了?”
白雪没有接话,只是死死盯着他的右手腕——被衬衫袖口严实遮住,看不到是否有胎记。
黑王子夸张地叹了口气:“人类真是可悲,总想用血缘解释一切。”
他突然扯开袖口——手腕光滑苍白,没有任何标记,“失望吗?”
“你想要什么?”白雪直接问道。
“本来只想玩游戏,但现在我改主意了。”黑王子歪着头。
他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人押着遍体鳞伤的腼腆男从鬼屋走出来,“用钥匙换画家,怎么样?”
白雪的耳机里传来博士急促的声音:“别信他!钥匙一旦——”
通讯突然中断。
黑王子晃了晃手中的信号干扰器:“粗鲁的客人该被静音,对吧?”
腼腆男的左眼肿得睁不开,但右眼清晰地向白雪传递着信息——他在鬼屋里看到了什么。
“三秒钟考虑。”
黑王子举起玩具手枪对准腼腆男的太阳穴,“三、二…”
“住手!”白雪掏出钥匙。
“放了他,我跟你走。
黑王子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咯咯笑起来:“你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天真。”
他做了个手势,黑衣人却将腼腆男押得更紧,“先把钥匙放在木马上。”
白雪慢慢走向旋转木马,心脏狂跳。
就在她即将放下钥匙的瞬间,一声枪响划破天空——
黑衣人的膝盖爆出血花,腼腆男趁机挣脱。黑王子脸色骤变,刚要按下手中的遥控器,一道黑影从摩天轮钢架上一跃而下——
开心果的飞刀精准钉入黑王子的右手腕,遥控器应声落地。男孩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鲜血顺着白手套滴落。
“这一刀为了梦婷。”开心果从阴影中走出,手中寒光闪烁。
“这一刀为了所有被你折磨的孩子。”
黑王子突然笑了,用染血的手打了个响指:“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整个游乐园的音响同时爆发出刺耳的噪音,所有游乐设施突然启动——旋转木马疯狂加速,摩天轮以危险的角度倾斜,碰碰车无人驾驶却横冲直撞。
而在鬼屋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
黑夫人穿着第一次见面时那身黑色旗袍,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正冒着青烟。
枪声在游乐园上空回荡,白雪被开心果猛地拽到旋转木马后方。子弹击碎彩色的玻璃装饰,碎片如雨般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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