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悠悠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按,手臂却沉得像灌了铅。
眼睛酸涩,脑袋发懵,整个人像是被卡车碾过一遍。
昨晚的经历如同噩梦碎片在脑中回放——
上错坟,古装美男,黑驴蹄子,花呗,还有那句“本王住定了”……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骤停般看向床尾。
空的。
再猛地扭头看向窗边的懒人沙发。
也是空的。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晨光透过不算干净的窗帘缝隙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一切如常,仿佛昨晚只是她失业压力过大做的一个荒诞离奇的梦。
“……果然是梦吧?”
她松了口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自嘲地笑了笑。
“我就说,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安静地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
非金非玉,边缘是繁复古老的云纹,触手冰凉坚硬的质感透过空气隐隐传来。
不是梦。
云悠悠一把抓过令牌,那冰凉的触感激得她一哆嗦,也彻底驱散了残存的睡意。
她捏着令牌,赤脚下床,蹑手蹑脚地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转了一圈。
卧室,没有。
客厅兼餐厅,没有。
卫生间……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空空如也。
人呢?不对,鬼呢?
“鬼王大人?”
她试探着,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无人回应。
只有老旧冰箱运行时发出的嗡嗡声。
走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云悠悠心里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庆幸的是不用跟一个千年老鬼同居,失落的是……
她那五千多花呗好像又没着落了。
她攥着那块冰凉的信物,悻悻地走到窗边,准备拉开窗帘透透气。
手指刚碰到窗帘布,一种被注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猝然从背后袭来!
她僵硬地回头。
客厅最靠近墙角的那片阴影里,光线似乎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如同水墨在宣纸上晕染开般,由淡至浓,缓缓显现。
沉殷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古袍,长发未束,几缕垂在额前。
他站在阴影与光亮的交界处,面容一半清晰一半模糊,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她,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
云悠悠吓得差点跳起来,心脏砰砰直撞嗓子眼。
“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阴影之处,皆为本王行路。”
沉殷淡淡道,目光落在她赤裸的双脚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地气阴寒,赤足易染秽物。”
云悠悠低头看看自己踩在冰凉地板上的脚丫子,莫名有点尴尬,赶紧小跑着穿上拖鞋。
“我……我就是看看你在不在。”
她干巴巴地解释。
沉殷没接话,视线转向窗外。
透过那层不算干净的玻璃,外面是林立的高楼,纵横交错的电线,以及远处马路上早高峰传来的隐约车流声。
他看得很专注,冰冷的眼底映着这个对他来说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云悠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
“那个……鬼王大人,”
她想起正事,晃了晃手里的令牌。
“这个,真的不能换钱吗?
或者,您还有没有别的……嗯……比较‘实在’的赏赐?”
沉殷收回目光,看向她,那眼神让云悠悠觉得自己像个追着债主讨饭的。
“凡俗金银,于本王无用,亦未曾随身携带。”
他语气平淡。
“此地法则排斥阴冥之力直接干涉阳世财物。”
云悠悠肩膀垮了下来。
得,看来靠鬼王一夜暴富的梦想是彻底破灭了。
她耷拉着脑袋,准备去洗漱,然后继续投简历。
生活还得继续,花呗还得自己还。
就在这时,沉殷忽然开口:
“你昨日所言‘花呗’,是何物?”
云悠悠脚步一顿,惊讶地回头。
这位千年老古董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蓝色图标,尽量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就是一种……先借钱买东西,约定时间再还钱的契约。
我现在欠了里面五千多……呃,相当于很多很多铜钱。
下个月必须还,不然会有麻烦。”
她把屏幕展示给沉殷看。
沉殷看着那不断变化的数字和图形,眉头微蹙,似乎在进行艰难的理解。
半晌,他抬眸:
“即是债务。为何不向债主言明,宽限几日?”
云悠悠嘴角一抽:
“……大人,这债主不是人,是……规则。它不听解释的。”
沉殷若有所思:“规则之力……倒是棘手。”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
“你若急需钱财,或可寻一‘当铺’?”
云悠悠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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