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另一端,与医院和网络世界的喧嚣沸腾截然不同,位于市郊顶级豪宅区“铂悦府”的一栋欧式别墅里,却笼罩在一片死寂而压抑的恐慌之中。这里,是张浩的家。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初升的朝阳,也仿佛要隔绝那正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危机。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将冰冷的光芒投射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映照出沙发上几个坐立不安的人影。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雪茄的焦香,却丝毫无法缓解那几乎令人窒息的紧张,反而增添了一种奢靡与焦虑交织的怪异感。
“砰!”
一个昂贵的水晶烟灰缸被狠狠掼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碎片和烟灰四溅开来。
“蠢货!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张天贵,张浩的父亲,鑫龙集团董事长,此刻如同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跳,指着缩在对面沙发上的儿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他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儒商风度和志得意满,只剩下暴怒和一种深切的、不愿承认的恐惧。
“我花了多少钱!托了多少关系!啊?好不容易把你捧到这个位置上,市状元!光宗耀祖!未来前途无量!你呢?!你他妈居然给我留下这么大个尾巴?!还让人找上门来了?!还他妈闹到银行去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万无一失!说李凡那小子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呢?!全城!不,全国都知道你张浩的名字了!你满意了?!”
张浩被骂得浑身一哆嗦,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颤抖。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名牌休闲服,却皱巴巴的,显得狼狈不堪。父亲的怒火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他嚅嗫着想辩解:“我…我也不知道他敢…他平时那么怂…谁想到他…”
“闭嘴!”张天贵又是一声怒吼,抓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就想砸过去,但手扬到半空,又恨恨地摔回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怂?怂人能背着炸弹去银行?!那是亡命徒!你他妈惹了一个亡命徒!还把老子也拖下水!”
一想到“炸弹”两个字,张天贵就感到一阵后怕和心悸。他原本以为只是处理一个无依无靠的穷学生的投诉,压下去就完了,谁能想到竟会演变成一场惊天动地的劫持案?现在事情彻底闹大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好了!天贵!现在骂孩子有什么用?!”
一个相对冷静,却同样透着冰冷焦虑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是王雅丽,张浩的母亲。她穿着质地精良的真丝家居服,妆容依旧得体,但眼角的细纹和紧抿的嘴唇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她没有像丈夫那样失控,但放在膝盖上紧紧交握、指节发白的手,显示她正用极大的自制力维持着镇定。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解决!发脾气能解决什么问题?”王雅丽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扫过丈夫和儿子,“浩浩,你老实跟我说,除了成绩的事情,你在学校,到底还对李凡做了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恨你?视频里他还喊了什么霸凌?”
张浩的身体又是一颤,眼神躲闪,不敢看母亲:“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有时候看他那死读书的样子不顺眼,偶尔…偶尔逗逗他…”
“逗逗他?”王雅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厉色,“是不是又像初中那样,找人堵他?抢他东西?还是更过分的?”
“我…”张浩语塞,额头渗出冷汗。
“说!”张天贵也猛地盯住儿子,他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得更糟。
“就…就推搡过几次…把他关在厕所里…撕过几次模拟卷…”张浩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还有高考前…警告过他…让他别太出风头…”
“你!”王雅丽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儿子,半天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儿子只是被宠坏了,有点骄纵,没想到竟然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长期的霸凌,加上最后窃取成绩,这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难怪那个李凡会走上极端!
“孽障!真是孽障!”张天贵颓然坐回沙发,用手捂住了脸。他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是一颗偶然引爆的炸弹,而是被他们父子亲手一点点埋下、并最终点燃的!
短暂的死寂笼罩了客厅,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最终还是王雅丽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到底是见过风浪的,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和对儿子的失望,大脑飞速运转。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骂人都没用。”她的声音恢复了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狠厉,“现在最重要的是止损,是控制!绝不能让火势烧到我们身上,烧到鑫龙集团!”
她看向丈夫:“天贵,我们必须双线操作,立刻行动!”
张天贵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怎么做?”
“第一,舆论线!”王雅丽语速飞快,条理清晰,“立刻动用我们所有的媒体资源,联系那几个跟我们关系好的总编、大V,还有网络水军公司!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把舆论风向给我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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