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卧室那扇朝东的飘窗,将一层薄金洒在艾雅琳的眼睑上时,她正梦见一群穿着“月白”长裙的透明生物在“天水碧”的背景下缓缓旋转——那既像是水母,又像是某种古老壁画中飞天的变形体。梦境中的色彩饱和度被调到了某种超现实的浓度,却又奇异地和谐。
(内心暗语:看来昨晚那本色彩图谱的后劲比薰衣草精油还足……连梦都开始自动配色了。)
她睫毛颤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睛。卧室里光线柔和,因为她在飘窗内侧装了一层米白色的亚麻遮光帘,阳光需得先透过这层“滤镜”,才能抵达房间深处。此刻,那帘子正被晨风吹得微微鼓起,像一艘安静帆船的侧翼。
团团已经不在枕边——这是它的固定作息,日出时分准时“下班”,此刻大概正在客厅的猫爬架上进行晨间巡视,或是蹲在食盆前用眼神谴责人类的贪睡。
(内心暗语:很好,“总督”大人今日的第一次视察已经开始,而我这个“两脚兽仆人”还瘫在床上……罪过罪过。)
艾雅琳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在被窝里伸展了一下四肢,感受着丝质睡衣滑过皮肤的触感。昨晚泡澡后那种由内而外的清爽感尚有余韵,睡眠又为其叠加了一层饱满的修复力。她侧过头,看向床头柜上那本摊开的小开本书籍——正是昨晚那本中国传统色谱,翻开的那一页恰好是“月白”与“天水碧”的并排展示。
(内心暗语: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梦里的配色方案,似乎比书上印的色块还要灵动几分?)
她坐起身,赤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卧室的装修是她自己设计的,走的是一种“温暖的极简”风格——墙面是带细微肌理的浅米灰色,木质地板是偏暖的原木色,家具线条简洁,但材质和细节讲究。比如那张实木床的床头,就用了传统的榫卯结构,没有一颗钉子;飘窗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垫子和数个棉麻抱枕,是她平日里看书发呆的据点。
走到窗前,她拉开帘子。窗外是个老式小区的中庭,几棵悬铃木刚抽出嫩黄的新芽,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摇摆。天空是那种带着灰调的淡蓝色,像是有人将“天青”色兑了大量的水,再薄薄地刷了一层。初春早晨的空气清冽,带着泥土和植物萌发的气息。
(内心暗语:这种天色,若在古代,该被称作“鱼肚白”之后的“东方既白”?还是更接近“空青”的变调?啧,看了那本书,看什么都想往古典色名上套,这算是“专业病”的一种变体吗?)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肺叶被洗涤了一遍。转身走向衣帽间时,瞥见镜中的自己:睡眠充足的脸庞气色不错,长发有些蓬松凌乱,丝质睡衣的肩带滑落了一边——一种慵懒的、私密的、属于晨起时刻的真实感。
(内心暗语:很好,今天的状态看起来能支撑至少六个小时的有效创作时间。不过在那之前……需要先给身体这台“机器”加好燃料,并完成必要的“预热程序”。)
换上舒适的家居服——一件浅灰色的圆领针织衫和一条深蓝色的亚麻阔腿裤,艾雅琳走进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与餐厅相连,整体色调是白色与原木色的搭配,整洁明亮。她喜欢在这里消磨早晨的时光,觉得灶火的温度与食物的香气,能最踏实地开启一天。
团团果然蹲在它的不锈钢食盆旁,见艾雅琳出现,立刻站起身,尾巴竖直,发出一声拖长了音调的“喵——”,眼神里写满了“你终于来了朕等得好辛苦”的矜持控诉。
(内心暗语:来了来了,这就给您老奉上今日份的贡品。表情别那么严肃嘛,昨晚的猫粮里不是特意加了冻干吗?)
她笑着走过去,先给团团的食盆添了粮和水,又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早上好,总督大人。昨夜辖区可还太平?”团团敷衍地用头顶蹭了蹭她的手心,随即埋头苦吃,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无事退朝,莫扰朕用膳”的态度。
(内心暗语:得,又被“用完即弃”了。猫咪的深情,永远只停留在开罐头的前三秒。)
给自己准备早餐,她倾向于简单但讲究。从冰箱取出全麦面包片放入烤面包机,挑选了一个牛油果对半切开。当面包“叮”一声弹起,散发出焦香时,她正用勺子将牛油果细腻的果肉涂抹在温热的表面。撒上海盐、现磨黑胡椒和一点辣椒碎,再铺上一枚用平底锅单面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最后,抓一把嫩绿的芝麻菜点缀在旁边。
咖啡是手冲的。她喜欢这个略带仪式感的过程:将滤纸妥帖地放入陶瓷滤杯,用热水润湿预热;称量好咖啡豆,研磨时新鲜豆子碎裂的香气瞬间迸发;缓慢而均匀地注入热水,看着深褐色的液体一滴滴落入下方的分享壶,形成一层丰盈的油脂(Crema)。
(内心暗语:做饭和冲咖啡,其实和画画很像——都需要对材料特性的理解,对流程节奏的掌控,以及最后那一刻呈现的、融合了理性与感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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