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大印既为柴髙所盖,至多落个失察之罪。
吾儿应当明白,长城、阿房、皇陵三处乃陛下钦定要务。
若停徭役,工期延误该当如何?这岂非违逆圣意?陛下性情你深知,当年连扶苏公子都因此被贬边关...
冯劫黯然垂首。
当年父亲与李斯劝谏遭斥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谁还敢妄言?
冯去疾沉思许久,终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这位老臣显然也不看好柴髙提出的《大秦令》。
《大秦令》中的某些条款已触犯死罪,律法森严,稍有不慎便会逾越界限。
冯去疾虽赏识柴髙的才华,却无力施救。
非亲非故之人,不值得倾尽全力相救,若失败反而会牵连自身。
父亲真的无法救他吗?您也听到城中百姓对《大秦令》的赞誉了吧?
孩子,百姓的呼声不代表陛下的态度,否则事情不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为父并非不愿相救。
若联合李家,再请蒙志说服蒙家共同保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
冯去疾面露难色。
此法虽能救人,却会引起陛下猜忌,恐连累三家。
当年扶苏劝阻 ** ,虽免死罪仍遭流放。
此事确实棘手。
冯劫认同父亲的观点。
他敬重柴髙的才华,但绝不会以冯家的安危为代价。
左丞相府内,李斯面对幼子李戡的请求左右为难。
老来得子的他向来疼爱这个争气的孩子。
若在往日,李斯不会在意儿子想救何人。
但这次的对象竟是刚抢走他风头的政敌柴髙。
当李戡说出柴髙的名字时,李斯倍感诧异。
这个政敌本就不该救,他正想与儿子谈论此事。
今日李斯原本心情愉悦——始皇帝新宠的柴髙竟犯下大错,颁布了忤逆的《大秦令》。
单是废除徭役这一条,就足以触怒始皇帝,注定难逃一死。
大秦的工程岂是能随意触碰的?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自寻死路。
此人一死,朝堂又将重回李斯的掌控。
李斯翻阅着《大秦令》,嘴角不禁浮现笑意。
这个年轻人确实才华横溢,甚至超越了当年的韩非。
但既然阻碍了他的仕途,就必须除掉,就像当年对付韩非那样。
他正盘算着如何下手,没想到对方竟自己走上了绝路。
正当他暗自欣喜时,小儿子却前来搅局。
李斯压下心中不快,决定坦诚相待。
戡儿,为何要救此人?莫非是看重他的才学?
李斯眉头紧锁,实在想不通儿子求情的缘由。
父亲既知《大秦令》,可知今日宫门外有刺客行刺?
李斯颔首,对此事了如指掌。
这部法典虽好,却未弄清根本——究竟为谁而作。
无论为谁而作,我都要救他。
李戡态度坚决。
李斯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为父知你喜爱骑兵,特意谋了个禁军队长之职。
孩儿不愿就任,只求担任中丞都尉。
望父亲能救中丞大人。
糊涂!他乃为父政敌,岂能相救?李斯强压怒火。
这个儿子当初极力反对柴髙出任中丞,认为无人能及父亲。
为何短短数日态度大变?莫非柴髙真有蛊惑人心的本事?
更令他恼火的是,自己如今失宠于始皇帝,正是拜此人所赐。
父亲,此人不仅才华胜过您,更是真心为大秦着想。
李戡直视父亲,将柴髙遇刺时不退反进、厉声呵斥刺客的经过娓娓道来。
若不是他一身正气,或许当时自己已被那凶悍的青年所害。
“第三点,父亲,此人救了你儿子的命。
”
李戡苦笑摇头,那剑法凌厉的刺客在他心中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始终压在心头。
李斯眉头微皱,觉得儿子终究年轻气盛,需得好好教导。
方才未听清缘由,索性耐下性子与他细说。
“戡儿,《大秦令》并非为父不能拟定,而是需权衡更多。
你莫要胡乱揣测,非是我不愿写,实乃其中多有对陛下不敬之言。
”
李斯喘了口气,心中困惑——这孩子究竟怎么了?
“父亲,您说得对,您能想到这些,却不敢落笔,更不敢直言。
当年写下《谏逐客书》的父亲去了何处?您明知《大秦令》所列皆对大秦有利,不是吗?”
李斯猛然怔住。
当年的自己,是否也如这柴髙一般,敢指正谬误?可权势渐长后,是否早已迷失本心?
或许儿子说得对,他再不是从前那个直言敢谏的李斯了。
“或许为父确已老迈,但所做一切,终究是为你好。
”
李斯长叹,对这幼子,他倾注了全部慈爱。
“父亲若真疼我,便该相助此人。
今日遇刺时,他虽无武艺,却凭一身胆气喝退刺客。
”
“什么?我儿可曾受伤?快让为父看看!”
此刻的李斯全然是位忧心忡忡的老父,对幼子的关切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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