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您也知道大茂的性子，有时候有点毛躁，还爱钻牛角尖，我只能尽量劝着他别冲动，真要是遇到工作上的大事，比如跟领导闹矛盾，还得看他自己怎么做，我总不能替他做决定。我先去做菜，您别耽误了，一会儿娄叔的朋友该到了，别误了时辰。” 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满，毕竟许大茂的性子他太清楚了，要是真应下 “什么都帮”，指不定以后会惹出多少麻烦，还是留有余地比较好。
张桂兰见他松口，脸上的笑更真切了，连忙跟着他往厨房走，嘴里还不停念叨：“哎哎，好！你先忙，我给你打下手，择菜、洗菜、切葱姜蒜，这些活我都能干，保证不给你添乱！傻柱你放心，大茂要是不听你的话，我回去肯定好好说他，骂他一顿都行！你现在可是副主任，你的话他敢不听？他要是敢不听，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一边走，她一边絮絮叨叨地回忆过去，一会儿讲许大茂小时候多听何雨柱的话，何雨柱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一会儿又说现在的年轻人没靠山多不容易，遇到点事都没人帮忙，句句都在提醒何雨柱别忘了 “照顾” 许大茂，生怕他转头就忘了。
娄家的厨房又大又亮，比何雨柱家的整个屋子都宽敞，灶台擦得一尘不染，连锅沿都没一点油星，橱柜里的碗碟摆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五花肉放在搪瓷盆里，还带着点冰碴，活鱼养在水桶里，尾巴时不时摆动一下，时蔬用篮子装着，绿油油的看着就新鲜。何雨柱挽起袖子，系上自己带来的围裙，先把五花肉拿出来，放在案板上切成薄片，刀刃翻飞间，肉片薄厚均匀，没有一片参差不齐；接着把活鱼从水桶里捞出来，熟练地处理干净，在鱼身上盖上花刀，方便入味；然后把葱姜蒜切得大小一致，码在盘子里，一切都有条不紊。
张桂兰在旁边择菜，眼睛却时不时瞟着何雨柱的动作，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傻柱，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比饭店的大厨都好！上次娄先生请朋友吃饭，也是找的外面的厨子，做的菜跟你比差远了。你当副主任真是屈才了，不过你这职位好啊，以后大茂要是想换个轻松点的活，比如去食堂帮忙，不用天天跑外，你能不能帮着打听打听？放映队天天风吹日晒的，冬天冻得手都伸不出来，夏天晒得脱皮，我看着都心疼。”
何雨柱一边应付着 “知道了张大妈”，一边专注地起锅烧油。油热后，先下葱姜爆香，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接着放入肉片翻炒，肉片很快就变了色，再加入酱油、料酒、糖，翻炒均匀，一道香喷喷的溜肉片就快好了。他动作麻利，一道接一道菜很快就端上了桌，红烧鱼外焦里嫩，炒时蔬翠绿爽口，炖排骨软烂入味，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娄家的老朋友们陆续到了，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香味，纷纷围过来，看着桌上的菜，忍不住夸赞：“老娄，你这请来的厨子手艺真地道！光闻着香味就流口水了！”
娄振华听着老朋友的夸赞，脸上笑开了花，拉着刚端完最后一道菜的何雨柱：“傻柱，别忙了，过来一起吃！都是我的老朋友，没那么多规矩，你也坐下歇歇，陪我们喝两杯。”
“娄叔，不行，规矩不能破，厨子不上桌是行里的规矩，我在厨房吃口就行，您跟老朋友们好好聊。” 何雨柱往后退了退，态度坚决，不管娄振华怎么劝，都不肯上桌，最后娄振华也不勉强，让张桂兰给何雨柱端了四个菜、一碗米饭到厨房，还特意多夹了几块排骨，让他多吃点。
张桂兰端菜过来时，还不忘把一块最大的排骨夹到何雨柱碗里，语气温柔得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傻柱，多吃点，忙活一上午了，肯定饿坏了。这排骨是我特意给你留的，炖了两个多小时，软烂得很，你尝尝。回去记得跟大茂说，让他明天去厂里找你，有啥不懂的就跟你问问，尤其是怎么跟领导处关系、怎么跟同事搞好团结，你可得好好教教他，你经验比他丰富，说的话他肯定听。” 何雨柱无奈地点点头，心里想着 —— 张桂兰这是铁了心要让他当许大茂的 “靠山” 了，可许大茂那爱投机取巧的性子，怕是不仅不会听劝，还会借着他的名头惹事，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他自己。
何雨柱快速吃完，把碗筷收拾好，又把厨房打扫干净，灶台擦得跟原来一样亮，工具箱也整理好，放在门口。刚收拾完，娄振华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茶，递给他：“傻柱，喝口茶歇会儿，跟我聊两句，老朋友们还在喝酒，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何雨柱接过茶，道了声谢，跟着娄振华走到厨房旁边的小客厅，两人坐在小桌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娄振华先开口，语气比刚才严肃了些：“我听桂兰说，你家情况不太好？你爸早年去了保定，就没回来过，一直是你一个人拉扯你妹妹雨水长大？” 他早就从张桂兰嘴里听过何雨柱的事，心里对这个踏实肯干的年轻人多了几分好感，觉得他不容易。
提到何大清，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语气平静地说：“可不是嘛，我爸走那年，雨水才十岁，连衣服都不会自己洗，我那时候刚进厂里当厨子，一个月才二十多块工资，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她，每天下班回来还要给她做饭、洗衣服、辅导功课，有时候累得倒头就睡，连澡都顾不上洗。不过还好，雨水懂事，没让我多操心，现在她也长大了，在轧钢厂当播音员，工作稳定，不用我再担心了。我现在也好了，升了食堂副主任，一个月八十八块，养活我跟雨水绰绰有余，就是忙着工作和照顾妹妹，一直没顾上结婚，雨水还总催我呢。” 说起这些年的苦，何雨柱没有抱怨，反而觉得挺值，至少他把妹妹拉扯大了，没让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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