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掷杯子和匕首的慢动作，不需要程锦露脸，但她进组一直都是自己上，没有替身。
所以这两个慢镜头的场景，也需要她的手和背出场。
程锦皱着眉，将剑递给小戚，“好，我调整一下。”开口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吓了小戚一大跳。
她就说碳酸饮料不能多喝！！！
现场熟悉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只有坐在监视器前面的导演制片们一脸笑意。
“真帅啊，这有底子的就是不一样，看着就像真的武功高手似的。”
“老牧，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新人？是真强啊。”
这个程锦，无论是文戏还是武戏，放在同年龄段的演员里，都是碾压般的存在。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程锦进入角色实在是太容易，太自然了……
“逐光的，孙山带的新人。”
制片：！！！
程锦刚走过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她微微笑着，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牧导，要现在补镜头吗？”
制片听到程锦的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一身华服的少年。
经过刚刚这么一番打斗，他此刻安静站在这里。
除了衣裙下摆有些褶皱，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舒服。
像是从未激烈运动过一样，一滴汗没有，一丝疲惫感都无。
监视器上还在放着刚刚少年掷杯将人击飞的场景，牧业平沉默了一瞬，随后笑出声：“补，就补一个太子被暗算刺伤的场景。”
“刚刚我们看了，掷酒杯那个画面可以用，后期放慢镜头就行了。”
程锦点了点头，“好，那我过去了。”
“嗯，去吧。”
这个镜头很好拍，程锦只需要往那里一站就行。
拍完这一场，紧接着又要同样的场景再来一次。
因为这是被皇帝扭曲的梦境。
在太子死后，皇帝时常午夜梦回，梦见这群刺客就是太子安排刺杀他的。
所以，接下来要拍，太子手持长剑直接杀了皇帝。
这一次，程锦多了几句十分不符合他人设的台词。
大殿上躺满了人，到处都是腥红的血。
沈照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踏着台阶而上。
青年眼里哪里还有什么悲悯仁慈？全是刺杀成功的狠厉阴鸷与得意。
“装了这么多年，孤都累了。”他一边上着台阶，一边说着话。
长剑刮破地毯的声音让高座上的皇帝软了身子。
程锦站定在那把金色椅子前，欣赏着哆嗦说不出几句话的皇帝。
章延被程锦看的心里发毛。
强压下心中那份不适，适时说出台词，“你……你不是要这把龙椅吗，朕给……朕给你…”
“龙椅？”程锦忽的轻笑，语气带着嘲讽，眼底的疯狂越来越浓重，抬剑对着椅子扶手直直砍下去“就这破椅子？也就你稀罕。”
椅子扶手应声而落，砸在地板上，让章延猛的抖了一下。
“你死了，本殿坐哪把椅子，哪把椅子就是龙椅。”
他向后退了两步，皇帝却好像看到了希望，忽然提气大声呼喊：“来人啊！护驾！来人啊！”
程锦微微笑着，就这么盯着瘫软在龙椅上的人，眼中全是欣赏猎物最后挣扎的兴味。
皇帝见怎么也叫不来人，想站起身来，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整个人就是控制不住的发抖，手脚发软：“逆子！你竟给朕下药！”
程锦闻言愣了一秒后，忽然笑着低了低头，再次抬头时，眼中已时一片冷静：“蠢货。”
在皇帝的眼中，这样的沈照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仁善什么的都是他装的，一心只想着拉拢人心，谋权篡位。
程锦猛的俯身凑近皇帝，长剑横在章延脖颈间轻轻一拉。
章延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杀气腾腾，他是真的怕了，捏着臀下坐垫的手都在抖。
摄影师也是很会拍，将这一幕收进镜头。
借着身体错位的视觉差，剑柄的尖锐小刺扎破早已安排好的血浆袋，程锦用手一按，血浆溅了他半张脸。
章延像是得到了解脱，为了控制住手别抖，只能用尽力气拽着坐垫。嘴巴张的老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虚无处。
邓沁不是第一次见程锦演戏，却是第一次见他演这种阴鸷反派的戏。
脑子顿时灵感大爆发，都顾不得夸奖，抱起笔记本就往外走。
牧业平看着监视器里，随手将剑一扔，缓缓转身的少年。
大灯模仿着太阳的运动轨迹移动，让他脸上的鲜血由明变暗。
又是一条过。
牧业平实在是太喜欢看程锦演戏了，简直是一场精神上的按摩。
“不错！拍的很好啊，皇上和太子可以休息了。”
“准备下一场！”
程锦听到结束，闭了闭眼，深呼吸，周身的黑暗气息一点点散开。
看的场外观摩他们演戏的几位演员一愣一愣的。
不是哥们？？？
程锦转身就要去拉还坐在椅子上的章延，却没想到章延一个往后缩，双手还有些颤抖，“不用不用”他明显还有些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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