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荞荞哭笑不得，刮了下妹妹的鼻子才点头，“好，那你们把泥土和石头弄到现场了我们来，叔叔。”
“没问题。”
秦爱国一口答应，生怕晚了顾荞荞会反悔。
至于灶上的锅，他好笑的说：“这锅叔叔就送给你们，反正在库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用了实在。”
又看了好几眼厨房的东西，他才兴奋的离去。
几人把家里收拾干净，顾荞荞和陆征就去围墙外掰干柴，又找了些野花椒，高良姜，八角，茴香，香叶和桂皮，想着用来把猪头肉卤了。
起码有二十斤重的猪头，还有一对大耳朵，卤出来肯定好吃。
顾盼生和顾麦麦生火抱柴，陆征就洗锅添水放大料，顾荞荞就把猪耳朵割下放锅中，又把猪头劈成两半，取出里面的猪脑后放进锅中。
煮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顾望川回来了。
闻到馋得让人流口水的味道，他瞬间觉得手上的饭菜不香了。
明明在食堂没有这么香的味道才是，那一定是家里传出来的，心想家里的炉子不都坏了吗？闺女是怎么做的？
进厨房一看，手中的盆啪嗒一声稳稳掉地上。
看着全新的灶，还没干的水缸和碗柜，一颗心快要跳出胸口。
“我的个乖乖，这是你们做的？闺女。”他上手摸了摸暖呼呼的灶，还有严丝合缝的锅，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顾麦麦一手抱住他的腿，很自豪的拍着胸脯，“爹，这是我们全部做的哟，怎么样？我们厉害吧？”
顾望川把她提进怀中，在她脸上吧唧一口，“非常厉害，这么好看又实在的灶爹都做不出来。”
特别是大闺女正在切的猪头肉，馋的他口水都快出来了。
顾荞荞听见身后传来咽口水的声音，笑着给他先切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脸 ，“爹，快尝尝。”
又挨着给每人切了大块肉，正吃得更香，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望川不悦的哼了一声。
好一会，才说了句进来。
陈亮全程是低着头的，就算闻到诱人的肉香味，也没敢抬头乱看。
因着昨晚独自逃走，让两个小娃身处险境，虽然营长没有说什么，可他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上门道歉。
“营长，弟弟妹妹，昨晚的事情实在对不起。”说出这话，他心都跟着轻松不少。
“陈亮，念在你才来部队没多久，就免了你的处罚，再有下次直接滚蛋，部队不需要逃兵。”
顾望川眼神凌厉的扫了他一眼，把他吓得身子一哆嗦，赶紧打直身子说是。
幸好他主动请罪来了，不然可要被营长给记恨上。
“行了，这次的事也确实凶险，怪不得你，先回去吧。”顾望川摆摆手，继续吃着猪脸肉。
“是，营长。”他看了眼还有大半的猪头肉，转身就准备离开。
顾荞荞叫住他，又切了巴掌大块猪脸放他手中，“叔叔，这是我自己煮的，你尝尝。”
陈亮看了眼顾望川，连连摇头，“不用，妹妹，我已经吃过了。”
他其实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主要是担惊受怕一整天不想吃，他已经很克制了，让自己不那么丢脸，可肚子不争气连着叫了好几下。
“我闺女让你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顾望川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秦爱国说他一天没吃饭，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个敏感的人，没想到会敏感成这样。
让他好笑又好气。
“是，营长。”陈亮接过咬了一小口，嚼了很久都不舍得咽下，垂下的眸子已经蓄满泪水。
这是他记事起吃过最好吃的肉，还是营长给的，怎么让他不感动。
他也决定以后誓死追随营长，拿命来保护他闺女。
“叔叔，你就使劲吃吧，锅中还多呢。”顾荞荞暗暗摇头。
泪水混着肉好吃吗？
“我已经够了，妹妹，余下的你们慢慢吃，我就先走了。”他捧着那块肉如珍宝一样离开厨房，任顾荞荞如何喊都没有回头。
顾望川吃完一块肉，才怔怔的看向顾荞荞，“闺女，他都撇下你当逃兵了，你不怨他吗？为什么还给他肉吃？”
顾荞荞咬了一口肉。
口齿不清的说：“爹，只要对你有益的事情我都愿意做，你是营长，需要的是人心，何况昨晚的情况任谁都害怕，没什么好怪的。”
顾望川嘴唇蠕动好半天，才喃喃道：“老子此生足矣啊。”
虽然媳妇走了，可她给生了三个好孩子，他不怨的，就算以后有幸遇见，也会对她感恩戴德。
尽管他说的很小声，还是被顾荞荞听见，她噗呲笑出声，“爹，这才哪跟哪？以后你才会真正体验到什么叫此生足矣。”
弟弟妹妹也很乖，很懂事，也非常孝顺，她敢肯定爹以后会很幸福。
顾望川咧嘴，“是是是，有你们在爹非常幸福。”
原本冷清的家，随着几个孩子的到来变得非常热闹，顾望川在工作上的冰山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柔和和宠溺。
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院中聊天，喝灵泉水。
坐到和昨晚差不多的时候，哨声又响了，可顾望川没动。
顾荞荞疑惑的看向他，“爹，今晚不去守麦子地吗？”
顾望川惆怅的望向天，“守啥呀守，地里的麦子都被野猪糟蹋完了，昨晚忙活那么久，连你打死那头野猪才灭了两头，守不守都一个结果。”
他就搞不懂，那些野猪为啥不怕枪子，即便中枪，不是要害也能逃走。
想到下半年所有吃的都要靠买，脑袋就疼的厉害。
顾荞荞看了后山好一会，突然说道：“爹，咱们白天去抓野猪吧，等咱们把野猪抓到差不多，重新种麦子，或是苞米也成。”
“可这野猪狡猾着，我带那么多人也没抓到几头。”
看向一脸淡然的闺女，他突然就感觉抓野猪好像不是那么难了。
“爹，你就放心吧，以后咱们一起抓，保证能把野猪的问题给解决。”顾荞荞没再多说。
毕竟比起画饼，她更喜欢来些实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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