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陷入死寂。
老板缓缓合上电脑，抬头看向老赵：“你有什么想说的？”
老赵忽然往前一步，膝盖一弯，整个人往下出溜。
“领导……”他声音发颤，“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个月房贷还没还清……我就一时糊涂，想让您觉得项目管不好……我真的没想毁掉它啊！”
大番薯瞪圆了眼：“哎哟喂，这招都用上了？”
秦先生皱眉，没说话。
老夫子却依旧站着，眼神没闪一下：“如果你只是失误，现在就不会跪下来求情。你是在等同情，而不是解释。”
他顿了顿，从口袋掏出另一张纸：“顺便说一句，根据系统预警，你昨晚还尝试连接财务子网，目标是报销审批接口。你要真只是为了泄愤，干嘛碰钱的事？”
老赵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我没有！我没去过财务系统！”
“还没发生。”老夫子看着他，“但我看到了。”
空气仿佛凝住了一瞬。
老板站起身，声音低得像压着火：“这种事，绝不容忍。我现在就通知人事，暂停你一切权限，配合调查。”
两名保安很快出现在门口。
老赵被扶起来时还在摇头：“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老员工……我每年都评优……”
没人回应。
他经过老夫子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盯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走了出去。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大番薯趴在桌上，手里还攥着那支U盘，脸贴着键盘，嘴角微微翘着，像是梦到了豆奶自由。秦先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临走前拍了拍老夫子肩膀：“你扛住了。”
老夫子没回头，只点了点头。
窗外天光渐亮，晨风掀动窗帘一角，吹散了整夜积攒的闷热。屏幕上，项目运行曲线平稳向右延伸，绿色线条笔直得像尺子画出来的。
老板站在窗边喝了口凉茶，忽然问：“你们……一晚上没睡？”
“差不多。”老夫子活动了下肩膀，“中间大番薯睡了半小时，算轮休。”
老板叹了口气：“这次多亏了你们。尤其是你，顶得住事。”
老夫子笑了笑，没接话。
他知道，事情还没完。调查要走流程，处分不会立刻下来，老赵会不会反咬一口也难说。但现在，至少没人再质疑项目的归属权。
他转头看了眼大番薯，那家伙睡得打起了呼噜，手里的U盘被捏出了汗渍。
秦先生走到门口，拉开门又停下：“对了，火锅毛肚我还是要的。”
“记得。”老夫子说，“黄喉也少不了。”
门关上了。
老夫子靠回椅背，闭上眼，耳边只剩下键盘散热扇的轻响和远处电梯的提示音。
六点五十八分，系统再次弹出提示：
【检测到未知设备尝试接入内网，来源IP已被自动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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