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象也越发诡谲离奇,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畴。
风不再是单纯无形的气流,而是开始凝聚成各种具象化的、扭曲的形态。有时它们如同透明的、布满吸盘的触手,悄无声息地拂过嶙峋的岩壁,留下深达数寸的光滑刻痕;有时又汇聚成一张张模糊而痛苦的哀嚎人脸,在众人身边一闪而逝,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精神冲击。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甜腥气息也越发浓重,仿佛高度凝聚的风煞之气与某种源自深渊的、腐败的生命能量混合在了一起,吸入肺中,不仅带来灼痛,更引动心神不宁,杂念丛生。
“快到了!就在前面!”苏娇娇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因激动和某种恐惧而带着明显的颤抖。她伸出的手指,笔直地指向不远处一片被浓郁得化不开的青色光芒彻底笼罩的区域。
那青光并非均匀散布,而是源自一个巨大的、由纯粹风之力构成的半透明囚笼。囚笼静静悬浮在离地数丈的空中,无数细密繁复、如同活物般蠕动流转的暗青色符文在笼壁上明灭闪烁,散发出令人绝望的、强大无比的禁锢之力。
而在那囚笼的中央,一个他们无比熟悉的身影,正如同失去所有生气的玩偶般,静静地蜷缩在那里。正是叶知秋!
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原本温婉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微微扭曲。
她的周身被无数道细如发丝、却闪烁着危险青光的能量线紧紧缠绕、穿刺,那些能量线的另一端深深扎根在囚笼壁上,仿佛正在以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从她体内源源不断地抽取着某种本质性的东西——或许是她的生命力,或许是她的灵魂本源,又或许是她那独特的“万物感知”天赋。即使在深度的昏迷中,她的眉头也紧紧蹙着,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在承受着无边无际的折磨。
“妈妈!”苏小小和苏娇娇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那声音穿透了狂风的呼啸,带着血泪般的痛楚。亲眼目睹至亲之人如此惨状,那种冲击力如同巨锤,狠狠砸在她们的心脏上,让她们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还没等这痛彻心扉的呼喊声落下,一个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便如同毒蛇般,从那囚笼之旁幽然响起,带着一丝仿佛早已等待多时、尽在掌握的嘲讽。
“看来,你们的脚步,比本座预想的还要快上一些。正好,赶上了这最后一幕‘盛宴’的开场。”
青光微漾,如同水波荡漾,墨玄的身影,由虚化实,自那扭曲的光线中缓缓凝聚显现。
他依旧站在那囚笼之旁,位置与之前离去时似乎并无二致,仿佛从未离开过。他玄色的袍袖在无形的风中轻轻摆动,右手随意地抬起,手背上那道扭曲的、仿佛由破碎星辰烙印而成的疤痕,正散发着与整个囚笼、与这片天地间狂暴风之力同源却又更加深邃幽暗的光芒。
他的目光淡漠地扫过因他的出现而瞬间紧绷如临大敌的众人,最终,如同精准的箭矢,落在了苏小小那苍白、染血却写满倔强的脸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体内那即便濒临崩溃,依旧在疯狂躁动运转的三钥之力本源之上。
“可惜,”他微微摇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可更改的事实,“你们的存在,除了为这场盛宴增添几分无谓的悲壮色彩,以及亲眼见证至亲陨落的绝望之外,毫无意义。”
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如同坠入了万载不化的冰窟,瞬间沉到了最深最黑暗的底端。墨玄根本没有真正离开!
他之前的退走,或许是为了更好地掌控核心区域那正在进行的、关乎“末日洪水”的恐怖仪式,又或许,就是为了在此刻,以这种最残忍、最冷酷的方式,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亲眼目睹希望如何在眼前彻底粉碎!
众人的目光,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虑、恐惧以及一丝残存的期盼,不约而同地再次聚焦在摇摇欲坠的苏小小身上。
她刚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身体如同布满裂痕的瓷器,灵魂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她还能再战吗?她还能承受得起与墨玄这尊恐怖存在的、第二次注定更加惨烈的交锋吗?
苏小小死死地盯着囚笼中母亲痛苦的身影,感受着墨玄那如同深渊般笼罩下来的冰冷目光,体内那修复与破坏并存的剧痛,以及三钥之力不甘的咆哮,与眼前这令人绝望的场景交织在一起,如同最炽烈的火焰,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也点燃了她眼底最后一丝犹豫。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滔天愤怒、无尽不甘与破釜沉舟般决绝的意志,如同沉寂万古的火山,在她灵魂深处,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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