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寻旧迹,往事忆中驰。
恩重铭心底,道坚再骋驰。
天衍宗大殿的欢宴已近尾声,酒意正酣时,何生起身抬手,数不清的莹白丹瓶、泛着灵光的下品仙器与几坛醇香灵酒凭空浮现,悬浮在大殿中央,光芒柔和却夺目。
“诸位故友、前辈,今日重逢欣喜万分,无以为赠,这些物件聊表心意。” 何生朗声道,“瓶中是一阶仙丹与九阶凡丹,仙丹可助羽化境修士冲击瓶颈,凡丹能打磨根基、稳固境界,皆适配天武大陆的修行环境;这些下品仙器,可护持宗门、助力历练;还有这仙界灵酒,供各位日后小聚品鉴。”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起身致谢,眼中满是激动与感激 —— 一阶仙丹在天武大陆已是传说,下品仙器更是闻所未闻,这般厚礼让所有人都喜出望外。赵乾坤、苏定山等长辈连连颔首,苏婉的姑姑苏玲与姑父周明远也含笑致谢,柳如烟、林婉儿与碧水阁的三位长老更是心头一暖,知晓何生早已为他们的仙界之行做好了准备。
“另外,” 何生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凡天武大陆修士,若已达羽化境,且愿随我前往仙界修行者,明日清晨可到天衍宗广场集合,届时我们一同启程。”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阵阵欢呼,不少羽化境修士眼中亮起精光,纷纷拱手应诺,心中满是对仙界的憧憬。
送别众人离席后,何生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满是归乡的踏实与暖意。“夫君,我们先回半月轩歇息吧?” 苏清月走上前来,声音温柔。她身旁的众女也纷纷颔首,连日赶路与应酬,虽以她们的修为不算疲惫,却也盼着能寻个清静处稍作休整。
何生点头应允,一行人并肩而行,穿过静谧的宗门小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疏疏落落的树影,一如多年前的模样。抵达半月轩后,苏清月笑着提议:“不如各位姐姐随我去月华洞府坐坐?那里景致依旧,我还能给你们讲讲夫君小时候的趣事。”
众女闻言纷纷叫好,武媚儿打趣道:“早就想听听何生仙帝年少时的故事了,想来定是与众不同。” 水千柔三女也满心好奇,跟着苏清月向月华洞府走去。何生望着她们结伴离去的身影,眼中泛起笑意,并未一同前往 —— 他心中藏着一桩牵挂,需独自去了却。
待众女都已安顿歇息,何生周身泛起淡淡灵光,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原地。天武大陆的空间对他而言早已无甚阻碍,不过一个瞬移,便跨越千万里路程,抵达了东州青阳城城外。
夜色中的青阳城静谧祥和,城墙轮廓在月光下隐约可见。何生目光扫过城外旷野,很快便锁定了那棵熟悉的老槐树 —— 树干粗壮,枝繁叶茂,九年风雨洗礼,非但没有枯萎,反倒更显苍劲。他快步走上前,指尖抚过粗糙的树皮,仿佛还能触摸到当年依偎在此处的温暖。
老槐树旁的小树林依旧幽静,拨开半人高的杂草,两座小小的坟堆赫然出现在眼前。坟上已长满青草,显然许久无人打理,却依旧规整,能看出当年下葬时的用心。坟前立着两块简陋的木碑,早已腐朽斑驳,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何生心中一酸,抬手一挥,两道柔和的灵光闪过,腐朽的木碑瞬间化为飞灰,消散在夜风中。
他缓步走上前,在坟前双膝跪地,挺直脊背,对着左侧的坟堆深深躬身,行了三个大礼。“何爷爷,孙儿来看您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难掩的哽咽,“九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说罢,他又转向右侧的坟堆,同样躬身三礼,神色恭敬至极:“林前辈,当年蒙您赠宝之恩,何生一直铭记于心。”
起身之后,何生心念一动,一壶醇香的灵酒便出现在手中。他拔开酒塞,清澈的酒液缓缓洒向两座坟前的土地,酒香在夜风中弥漫开来。“何爷爷,您当年总说想尝尝上好的酒,今日孙儿带了仙界的灵酒,您多喝点。”
“孙儿现在已经成了仙帝,” 他望着坟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仙界最顶级的存在了。这一切,都离不开您小时候的抚养与教导。您教我做人要存善心、有骨气,教我在逆境中也要好好活下去,这些话,孙儿一直记在心里。往后,我会越来越强,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酒液洒尽,他又转向林清玄的坟堆,语气满是感激与郑重:“林前辈,当年若不是您将万尘珠赠与我,我何生绝无今日之成就。您的恩情,我时时记挂在心头,从未敢忘。”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若世间真有轮回,若修行真能逆天改命,他日我突破现有境界,触及大道本源,定要寻回您的残魂,助您重归世间!”
这番话,既是对恩人的承诺,也坚定了他向道的决心 —— 唯有变得更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有能力守护与报答所有值得的人。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何生才停下话语。他抬手一挥,周遭的泥土自动聚拢,将两座坟堆重新垒得整齐厚实,又从附近山脉寻来两块质地细密的上好青石。指尖灵光闪烁,两道剑气凭空浮现,在青石上飞速刻下字迹 —— 一块上书 “老乞丐之墓 何生留”,字迹古朴厚重;另一块则刻着 “青云宗林清玄之墓 何生立”,笔法工整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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