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烹茶暖意融,轻纱浅笑动春风。
血影暗来催战鼓,少年携剑向山冲。
何生刚从洞府走出,指尖的传音符便突然亮起,淡紫色的灵光中透着熟悉的温润气息 —— 是苏婉的传讯。他神识注入其中,苏婉悦耳的声音便在识海响起:“何小友,昨日寻得一批百年雪顶乌龙,煮茶配晨露最是提神,不知你今日是否有空来万宝阁一坐?”
指尖捏着泛着微光的传音符,何生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苏婉隔着淡紫薄纱的模样,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连声音都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柔。他略一思索,便转身向青阳城方向走去 —— 既是苏婉相邀,又能顺便了解万宝阁后续的灵材调配,没有拒绝的理由。
半个时辰后,何生再次站在万宝阁前。这次门口的伙计不再有半分诧异,看到他便立刻躬身行礼:“何先生,阁主已在三楼雅间等候,小的这就为您引路。” 不同于昨日的 “小友”,一声 “先生”,既显尊重,又多了几分亲近。
跟着伙计走上三楼,空气中的檀香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清雅的茶香。雅间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的景象:窗边的矮桌上摆着一套冰裂纹青瓷茶具,壶中飘出袅袅白雾,苏婉正坐在蒲团上,月白色长裙垂落在地,裙摆的云纹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何小友来了,快请坐。” 苏婉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薄纱下的眼眸弯成了月牙,连声音都比昨日更轻快几分。她起身时,腰间的羊脂玉佩轻轻晃动,与茶具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晨景伴奏。
何生在对面蒲团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婉身上。今日她换了一枚淡粉色的薄纱,比那日的紫色更显柔和,透过纱帘能隐约看到她白皙的下颌线,以及唇角若有若无的梨涡。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她发间,仿佛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箔,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像极了古籍中描绘的 “月下仙子”。
“这雪顶乌龙采自青阳山脉的千年茶树上,需用晨露煮沸,才能带出其中的清润。” 苏婉提起茶壶,青瓷壶嘴倾斜,淡绿色的茶汤缓缓注入茶杯,茶汤中还漂浮着细小的茶毫,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她将茶杯推到何生面前,“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何生端起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微凉,茶汤入口先是清苦,随后便是绵长的甘甜,一股清爽的气息顺着喉咙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连日闭关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他忍不住赞道:“好茶,比东洲的云雾茶更显清润。”
“小友喜欢就好。这一罐就是给你了,我也不多,说着拿出一罐早就准备好的木灌,何生连忙感谢收下。” 苏婉笑得更欢,也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喝茶时的动作很优雅,唇角微抬,薄纱随之轻轻晃动,让何生忍不住想,这薄纱后的容颜,该是何等惊艳。
不知为何,往日里应对修士、处理事务都从容不迫的何生,此刻竟有些局促。他端着茶杯,目光落在茶具上,却总忍不住用余光去看苏婉。而苏婉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也不戳破,只是偶尔抬眸与他对视,每次目光相撞,何生都觉得心跳漏了半拍,连忙移开视线,耳尖却悄悄泛红。
苏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她活了近百年,见过的修士不计其数,有老成持重的,有张扬跋扈的,却从未有一个像何生这样 —— 明明有着击杀神海境修士的实力,却在面对自己时会露出少年人的羞涩;明明是十一岁的年纪,却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沉稳,可这份沉稳在心动面前,又会化作可爱的局促。
“何小友,” 苏婉放下茶杯,声音柔了几分,“昨日你走后,我又让人整理了一批六阶灵草,其中有你可能用得上的‘凝魂草’,适合炼制六阶魂丹,已为你预留好了。”
“多谢苏阁主费心。” 何生连忙道谢,却见苏婉轻轻摇了摇头,薄纱下的眼眸带着几分嗔怪:“你我相识一场,又何必总叫‘阁主’?若是不嫌弃,日后便叫我‘苏婉姐姐’吧,我听着也亲切些。”
何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抬头看向苏婉,认真地唤了一声:“苏婉姐姐。”
“哎,” 苏婉笑着应下,眼中的光芒更亮了,“那我便叫你‘何生弟弟’,这样才显得亲近。” 一声 “弟弟”,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雅间里的氛围也变得愈发暧昧,连空气中的茶香都似乎多了几分甜意。
何生看着苏婉含笑的眼眸,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脑海中竟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能一直这样,与她品茗聊天,也是极好的。他连忙压下这心思,却不知自己眼底的温柔,早已被苏婉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苏婉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收起笑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玉简,递到何生面前:“何生弟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 万宝阁的情报网刚刚传来消息,血影盟有三位长老来了青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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